(一九八一年三月於英國)
皮爾·吉寧漢姆
--Volvo公司執行經理與行政主管
對大部分國民來說,工作雖不再是最重要的一種活動,然而,由大家討厭沒有職業這點來說,工作還是有其顯著的重要性。事實上,工作在日常生活中確有一中心地位,而且也是我們界定所謂"休閑"的憑據。
在我們的社會裏,失業並不是唯一因工作問題而使人抑厭的東西。失業率統計隻揭示出抑厭問題的枝節,卻掩蓋了人類因失業而受貶抑的慘痛經驗。雖然我們把就業統計弄得像國民生產總值那樣精確恰當。但是錯把失業率看作單純的經濟指標:而事實上,失業率有其明顯的社會涵義。但更重要的是,失業統計所指的"失業者"隻代表一小部分人。其實,很多人本可以列入"失業"的行列,因為他們十分不滿意其工作環境;但他們之所以不辭掉工作,不登記為失業者以領取救濟金,是因為我們的社會輕視、排斥失業者,所以他們寧願委曲求全,繼續守在不理想的工作崗位上,以成為社會所認可的成員。
這樣看來,工作問題顯然不隻是有沒有工作機會的問題。事實上,這個問題有多個研究層次與方向,從工作內容以至於工資的多少,幾乎每個工業社會都有失業問題,有工作問題,從而也有所謂"懷才不遇"或工作不得誌的問題。
但不幸的是,所謂"懷才不遇"或"工作不得誌"都是人的問題,而我們很不可能在原則上說出誰有能力升任更高的職位。不過,晉升問題還是可以通過對工作者的觀察,或工作的重新安排來解決。
至於工作機會,其多少是經濟成長而定。通常,經濟發展到某階段時,政府會盡力在各公家單位安插新的工作機會,或削減員工工作時間,以多添大量的空缺。
但是,為了"失業數字"而創造出來的工作往往都不是好工作。理由是,這些瑣碎無聊的工作不單在經濟上隻造成沉重的社會負擔,同時也形成一種無謂的開銷。
的確,在理論上,如果資方削減工作時間,那麼他們就要增添人手。然而實際的經驗與理論背道而馳。事實上,我們可以斷定說,當工作時間縮減時,資方會使盡辦法作企業的合理化整頓,即不再多添職員。而且,既有的員工也往往會盡力保護自己的權益,不容許自己工作遭到裁減。正由於勞資雙方的這種想法,很多新進人員便被擋在職業門外。
此外,雖然我們經濟係統的基礎有好幾種模式,但大部分已經陳舊過時。更糟糕的是,我們對這些模式不曾提出質疑,或加以更換。嶄新的經濟理論雖能夠洞悉經濟與社會關係變遷的需要,卻不被我們發展應用。
當然,人力與資本仍舊是最重要的生產因素。由二次大戰到一九七○年早期,工業化世界都有長足的經濟發展,因此,工作者的收入也相對地增加。然而,當通貨極度膨脹時,添購設備的資本支出雖急速下降,人工的支出卻在近年經濟衰退中持續上揚。這表示供需關係無法再建立工作的市場價格。而這種有違常理(即資方在經濟蕭條時付高工資)的發展,其部分原因可歸於工會的從中作梗。
另一個原因可能是,大家都認為削減工資是不道德的。然而,工會的阻撓和大家的道德觀縱使言之有理,卻使今天的工作機會不敷大眾所求,失業率因而相對提高。
另一方麵,這種工作缺乏的現象,多少都由於我們以為,引用高度的生產技術即是多用資本而少用人,然而,這是錯誤的想法;理由是,人的能力並沒有必然的限製,機械係統卻因人的規定而受限製。所以,人力資源乃是不可缺少的。由此看來,如果我們要使更多人有工作,就要重新檢查我們的經濟模式。由於我們社會的投資額大都以生產因素的成本為計算的根據,所以,假定我們能控製成本。我們便能改變工作人員與機械問題的輕重關係,從而增加工作的機會。
但是,當代社會的經濟係統並不論日計酬,勞方一旦受聘後,不論是否有工作,都會有一最低限度的收入。這意味說,我們看到大量金錢從工作人口流轉到不工作人口的身上。因此,如果能於總預算階段對這些流失的資金重新安排,那麼,勞方既可固定地分享到一份維持一定水平的收入,資方也可以削減過高的工資支出。再者,在很多社會中,法人組織的稅金或國庫的負擔,大多花在整體的人事支出上。因此,如果我們削減過高的人事支出,那麼,我們社會的財經問題便有回旋的餘地,而工作機會也隨之提高。
然而,也許有人認為政府對人員與資本的控製即等於宣判市場經濟的死亡。但是,這種控製果真是一劑毒藥的話,市場經濟早就壽終正寢了,事實上沒有這種情形。總而言之,我們社會能容納,而且也極需有嶄新或修正的經濟理論。然而,我們能否創造出這些理論還是未知數。
(一九八一年於瑞典)
洛夫·柏金遜
--作家·曆史學家·大學講師
如果你一心一意隻想找份工作,那你絕對不會有所出息。但如果你隻求成功,工作便自然而來。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