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民族宗教信仰(2 / 3)

第四章 比喳和達巴

摩梭人有兩種巫:比喳和達巴。比喳為鬼使神差之意,他所從事的宗教活動,主要是主持喪葬、驅鬼,具體表現是鬼神附體,他們地位低下,不能主持重大儀式,也沒有法衣、法具,沒有係統的經書,但是可祭祖、驅鬼。他們有自己的神係,如天神、地神、水神、火神、風神、女神、本族鬼,外族鬼等。當比喳為人祭祖時,必先念女始祖澤洪幾幾咪,接著才念各氏族、部落和家庭的祖先。

祭祖、驅鬼、送魂是比喳的基本職能,其實,比喳就是原始的巫,相當於北方的薩蠻。

達巴,又稱打巴,"達"為摩梭語,原意為砍樹木或刻金石之意。"巴"為砍下的痕跡或凹口的意思,有兩種解釋:一種認為是以刀斧砍劈人間災難的意思,這正是達巴職務的宗旨;另一種是指經書而言,即以刀斧在樹木或石頭刻劃符號的意思。

最初的達巴,可能是一種主持祭祀者,後來又有一定分工,形成三種達巴:

哈達巴:相當於祭司,能主持祭天、祭地、祭祖,是地位較高的達巴,也是送魂、安葬的主持人。

布達巴:主要從事治病、驅鬼,懂巫術,會念經。

排達巴:主要從事占卜,有占卜書,是一種預言家。

如果說比喳是神授產生的,靠神靈附體,那麼達巴就是世襲的宗教主持人了。

達巴有一定服飾。帽子,以布縫製,由五塊組成,自左而右為:第一幅為住在天上的神;第二幅也住於天上,是管鬼的神;第三幅為達巴的祖師;第四幅為達巴;第五幅為住在山上的獅子,是達巴的助手。達巴請神時,必請前三位神,為最大的保護神,驅鬼時則請獅子出動,在法冠兩側還有兩小片,作為達巴跳神的耳朵。

日月旗

達巴從事活動時,必樹一旗,旗呈三角形,上有日月圖案。旗杆較長,插於地下,杆頂有鐵矛或叉,作為達巴的標誌,也是護法武器。

神像

達巴的神像有兩種:一種是固定的保護神,如達巴祖師、水龍王等。前者是木雕的,為尖頂四方型,平時放在法器袋內,使用時供在供盤上;另一種是臨時性的,如祖先、山神、龍王等,是以糌粑捏塑的,現供現做。

供盤

該具以木雕製,正方形,有淺槽,它是盛糧食用的,神偶置於中央,一般將其放在祭壇中央。

印板

該具以木雕製一定神偶或吉祥圖案,供印製布或紙神像,供於家,或者吊在門楣上。

手鼓是一種小鼓,直徑25厘米左右,以木為架,兩麵皆包以羊皮,故稱兩麵鼓,俗稱小鼓,又稱本教巫師為小鼓和尚;大鼓,扁圓形,也為兩麵。鼓槌為"打喀拉跌"。與喇嘛所用的立鼓相近,看來是受藏傳佛教影響所致。

手鈴

一種是手鈴,又稱搖鈴,銅製,扁圓狀,中央有孔,下安犛牛角短柄,以手搖之有聲。摩梭語稱為"阿垮拉"。使用時,以手提繩,鈴口朝上,因其內有鈴舌,搖之鳴響。

神棒

神棒長方形,各麵背雕刻有神像、動物、鬼等,其上端有一孔,可拴繩攜帶。

長刀

達巴的長刀,約一米許,有柄,刀長,一麵刃,外有鞘,該刀為實用刀,實為清代最流行的刀。達巴在跳舞,送葬時必佩戴此刀。

護身符

護身符以布縫製,或者以銅打製的。內放神像、靈物,然後以布帶斜背在身上,作為達巴的護身法器。在有的護身符上還綴有青銅鳥、鷹等物,當為古代遺物。

豬牙串珠

達巴脖子上必持串珠。珠子以木、草籽或玉石製成,108粒,下方懸掛一對野豬牙,有的還加飾鹿角、鈴鐺、海貝等飾物。

盔甲老達巴都有一套盔甲,盔為鐵製,頂部可插雞羽,甲為皮製,修長,一般在主持喪葬儀式中使用。

第五章 猶太民族不信耶穌

猶太民族對基督教的誤解、排斥,與整個民族難以愈合的傷痛有關。

傷痛難愈合

在海外的華人,特別是居住在美國東部及中西部的,多少會在生活及工作中接觸到猶太人或猶裔美國人。相處久了,發現他們極大多數不信基督教。他們至多承認耶穌是個好老師,但絕非他們舊約聖經(猶太人稱之為Torah)所預言的"彌賽亞"(救世主)。

十九世紀末開始,歐洲各國的排猶運動,導致大量猶太人移入美國,集中居住在東部的紐約、波士頓、費城及中西部的芝加哥、聖路易等大城。他們的入遷逐漸破壞了原本以基督徒為主,天主教徒為副的宗教平衡,遂引起社會上的反猶思想。

民族的苦難

先天上,以色列民有其可驕傲的本錢,因他們確實是神的選民。隻是外表喬裝的驕傲,常是為了掩飾內在的不安全。猶太民族缺乏安全感,有其曆史的背景。上帝應許他們的產業,隻不過是一方小小的巴勒斯坦。他們夢寐以求的,也隻是在這塊地上建立家園,像其它民族一樣,子子孫孫安居樂業。然而連這點願望,也是苛求。

也許是"天之將降大任於斯民族"吧,以色列民族在過去十九個世紀中所受的苦難,絕非"苦其心智,勞其筋骨"所能形容。他們顛沛流離,四處逃散,忍受欺淩壓迫,多少次麵臨種族滅絕的厄運。

長期為奴的羞辱,塑造就了強烈內聚力的民族性。自從由巴比倫回歸,他們就將安全感緊係在傳統教條與律法的恪守上。即使是早期教會的猶太信徒,也是如此。因此保羅在致各教會的書信中,循循向猶太信徒解釋"因信稱義"的道理,俾使各族裔的基督徒在恩典下得以愛心相待,和諧相處。

早在公元七十年,從羅馬提多將軍的鐵蹄下,猶太民族開始了他們近兩千年的流亡。被放逐驅散到各地的猶太人,在異國的統治下,再度胼手胝足重建家園。秉著他們克勤克儉的民族性,以及祖先在巴比倫習得的經商本事,漸漸在異邦定居下來,甚至聚有財富。猶太人集居在自己的社區,鮮與外界混雜,對當政者采取消極抵抗,拒絕臣服的態度。財富遭至眼紅,隔離帶來猜忌。於是中傷他們的謠言,漸漸在民間流傳。

公元三百年後,基督教成為羅馬國教。西方各"蠻"族也逐漸歸化為基督教國家。散居各地的猶太人,由先前對當地政權消極抵抗,拒絕臣服演變為敵對的立場。在各地政府眼中,猶太民族是一群食古不化,有錢勢、不合流的眼中釘。十一世紀至十四世紀之間,由英國東部到法國,猶太人被誣告"殺嬰魔",說他們將外族的嬰兒殺害後,喝他們的血,並將肉做成猶太人的無酵麵球(MatzohBall,猶太人逾越節食物),歐洲社會史上稱之為"血誣案"(BloodLibel)。十四世紀歐洲黑死病流行時,民間又傳此病源自猶太人放毒於井水中。這一類的中傷,猶太人有口難辯。在他們眼中,逼迫他們的多屬信奉基督教的國家。因此,"基督教"與"逼迫"成為他們心目中的同義字。

西班牙自十世紀到十五世紀間,也多次逼迫境內猶太居民。超過一百萬的猶太人,因拒絕受洗成為天主教徒,而被殺或抄家後驅逐出境。十字軍東征時,沿著德國萊茵河,僅第一次東征就殺了一萬以上猶太人。在歐洲的其它國家中,從十二世紀開始到廿世紀初,猶太人集體被迫害的事件,也層出不窮。

到了十八世紀,在啟蒙運動影響之下,歐洲教會的力量逐漸式微。政府的反猶宗教逼迫漸次被非宗教性的歧視所取代。猶太民族被視為"阻撓人類文明進步"的"劣等民族"。即使在十九世紀民族主義興起之際,猶太民族在歐洲國家仍然被褫奪公權。多年前的好萊塢影片"屋頂上的提琴手"(FiddlerontheRoof),雖是以較輕鬆的手法描敘十九世紀末,俄國人對猶太社區的集體逼迫,在美麗音樂的後麵,觀眾焉能不感受那份家園被燒毀,再度麵臨飄泊的淒楚。

最令猶太人沒齒難忘的,莫過於希特勒1933年至1945年的殲猶大屠殺。希特勒在少年時就背棄了父母的基督教信仰,但卻懂得以猶太人釘死耶穌為由,博取基督教世界的支持。縱然在理智上,猶太人了解納粹儈子手並不是基督徒,然而在情感上、在潛意識中,猶太民族絕不會讓他們的子孫忘記,他們六百萬同胞被殺害的血仇!

避之猶不及

以色列民族屬靈的驕傲,是他們拒信耶穌的另一大原因。這驕傲來自他們與神所立的約。根據《創世紀》的記載,神與他們的祖先亞伯拉罕、以撤、雅各立約,將迦南美地賜給他們和他們的子子孫孫。但這個應許並不表明猶太民族比其它民族有更優越、更超然的地位。相反地,神在諸民族中揀選他們,乃是賦於他們格外艱钜的任務。

神給的任務之一,是要他們離棄當時四周拜偶像的族群,單一仰望耶和華真神,預備在以色列支派敬虔的血脈中,興起耶穌基督的救恩。任務之二,是要將神交給他們的聖言,記載並代代相傳保留下來。因此,神特別賜予這個民族一絲不苟、嚴格拘謹的做事態度。猶太民族果然不負神的托付,忠實認真地將舊約聖經,在無數烽火戰亂中,完好地保留下來。

可惜的是,以色列人難以接受耶穌基督就是舊約中預言的彌賽亞。按照他們拉比(猶太人宗教上的老師)的教導,彌賽亞的來臨將帶來世界的和平。舉目觀看,世界和平並不在望,顯然耶穌不是期待中的彌賽亞。事實上,猶太人是選擇性地誤解先知書。光是《以賽亞書》就對彌賽亞的來臨有詳細的預言。十一章前段就預言彌賽亞有前後兩次的來到。第一節至第五節預言第一次的降世,是以大衛後裔的身份。第六節至十六節,預言耶穌的再來,所帶來世界和平的景象;那時"豺狼與綿羊羔同居","獅子吃草與牛一樣",這是我們目前看不到的和平。而且在第十一節,更是白紙黑字地預言:"當那日,主必'二次'伸手救回自己百姓中所餘剩的。"我們現處的世代,是在兩次之間,沒有和平,豺狼吞食綿羊,獅子追殺牛群,直等到主耶穌的再來。

多數猶太人承認,他們雖定時到會堂聆聽拉比講解舊約,但個人對聖經的研讀思考,遠遠不及他們對猶太法典(Talmud)的遵守。他們屬靈的安全感,建立在屬靈的驕傲上--他們既然是神的選民,神必定不會遺棄他們,隻要他們聽命守誡律行公義就好。對於基督教的新約,避之猶恐不及,深怕一旦接受了"新約"(NewCovenant),就是等於放棄了"舊約"(OldCovenant),那將是多麼可怕!其實在《耶利米書》,即在耶穌降世六百多年前,神就曉諭以色列民將賜給他們新的約。

除此以外,猶太人對罪的看法,也與基督徒迥異。他們不承認人生而有罪性,犯罪是個人後天的選擇。避免犯罪的方法就是努力恪守誡命例律,行善積德,討神的喜悅。既無原罪,也就無需耶穌贖罪的恩典。其實大衛王在《詩篇》裏痛訴他在母腹中就有了罪(《詩篇五十一篇》),又說人一離開母腹就說謊(《詩篇》五十八篇)。以色列民的祖先雅各,不也是在母腹中,與雙生兄弟以掃彼此相爭嗎?

漢莫的頓悟

猶太人按著他們對舊約禮教法典嚴格恪守的程度,可分為正統派猶太人(OrthodoxJew),不重法典隻重倫理的改革派猶太人(ReformedJew),以及居間的保守派猶太人(ConservativeJew)。正統派猶太人最易分辨,他們穿戴全黑,男人蓄有黑色卷曲絡腮胡子。他們的少年人頭頂一塊比我們瓜皮帽小很多的圓蓋(Kipah)。他們具有最強烈的民族驕傲,對法典的恪守也嚴謹到外人難以理解的地步。最大的羞辱就是成為"外邦人",若是家族中年輕一代有信了基督教的,或是與"外邦人"通婚的,家族會以傷痛的心為他舉辦喪禮,宣告他在家族中的死亡。

"家族"是一個重要的概念。以色列人接受耶穌最大的阻力之一,是他們的拉比不按真理教導聖經,也許就是迫於家族的壓力。筆者有一次翻開了《詩篇》廿二篇及《以賽亞書》五十三章,以"溫柔敬畏"的心,和名叫漢莫的猶太同事討論。漢莫教授麵對《詩篇》廿二篇大衛預言耶穌十架苦刑的部份,說他重未想過這個問題,也從未有人在會堂問過這個問題。至於讀到《以賽亞書》五十三章細膩刻劃耶穌一生的預言,漢莫教授說拉比告訴他們,那全是描述苦難的以色列民。

第六章 涼山彝族宗教信仰

涼山彝族的社會與宗教

彝族是中國大陸所承認的五十六個民族中的一支,若我們不采用大陸官方的說詞,而要定義這個群體的範圍,是很不容易的。用「彝」來稱呼是近來的用法,由毛澤東所選定,而古時稱「夷」,但「夷」也可指不同種族或不同政治實體。至於其他稱謂,如古代通行的「玀玀」,指的是彝族的部份群體,或者反過來說,也包含當今某些化入其他民族的彝族人。再者,要劃出大陸西南地區非漢民族的範圍,實在是件困難的事,其難度也為每個學者所認同。

一般統計,彝族分布在雲南、四川、貴州以及廣西邊境一帶。1990年大陸的人口普查人數為6,572,173人。彝族有自己的語言與文字。雖屬同一語係,分有至少六種不同語言,差異性頗大,字彙的共通性隻達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五十。在彝族不同的分支中,無論對漢族文化的認識或者個自的信仰行為與社會結構都不相同。

然而,位在四川省西南部的涼山彝族自治州的諾蘇,無論在語言、服飾、社會結構與宗教行為上,都具有一致的特色。諾蘇的社會體係早已是學者研究的重點,該地的民間文學也被廣泛譯為中文,然而對豐富而獨創的宗教體係的認識,卻是近代的事。近年來對諾蘇社會的宗教與信仰行為的研究,不論質或量都日趨增多,不過某些基本觀念的呈現卻值得商榷,特別是在比較角度上的研究。此外,若要從經書解讀諾蘇社會的宗教傳統,並洞悉現代彝人在社會環境的遞嬗中所麵對的信仰問題,則是件困難的事。

家支與等級

若談到諾蘇社會的組織,重點在明了,諾蘇社會就是家支社會。若沒有家支,就沒有等級。家支係統是來自父親血緣,而且不具地域性的顏色。同一家支的人在家譜上都可追溯到同一個父係祖先。家支的諾蘇語為「此偉」。彝族的婚姻規定家支外婚製,不允許同一家支的人成婚,因此在女孩子的成年儀式名叫「沙拉洛」的換童裙的儀式中,主持者會告誡十五歲或十七歲即將成為成年的姑娘們,嚴禁與同家支的男子發生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