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赫德向渥巴錫反複申述了乾隆皇帝的旨意:"聞厄魯特等,受朕重恩,帶領妻子遠來投順,甚屬可憫,理宜急加撫綏,遣大頭人來京入覲,但念爾均未出痘,京城暑熱,甚不相宜,避暑山莊涼爽,如九月中旬可到彼處,即帶領前來,否則俟明年臨幸時,再來入覲,朕務與策淩、車淩烏巴什一例施恩。"舒赫德還將專從北京"六百裏加急馳遞"送來的《乾隆諭渥巴錫、策伯爾多爾濟、舍楞敕書》交給渥巴錫。敕書滿文所寫漢譯文如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土爾扈特台吉渥巴錫、策伯克多爾濟、舍楞及眾頭目,吾駐伊犁將軍大臣聞奏,爾等數萬之眾,不慕異教,眷念佛法,稟承朕恩,乞求前來。朕鑒於爾等不慕異教,眷念佛法而來者,殊為可嘉,明鑒施仁。

再,渥巴錫、策伯克多爾濟,均係舊土爾扈特,昔時屬於俄羅斯之際,爾汗敦多克達什曾於乾隆二十一年,遣使赴藏熬茶,行做善事等情,告俄羅斯代為轉奏,乞求施恩,朕即仁慈鑒照施恩於彼,遣爾使吹劄布等,赴藏誦經布施。今爾等誠心誠意,不忘佛經,既已歸順於朕,朕即睿照施恩爾等。爾後倘有赴藏叩拜熬茶,欲行善事,朕即施因,照爾之願準行。

另,舍楞者,乃為前與吾軍爭戰而竄逃俄羅斯之人,今爾既懷念佛法,欲蒙朕恩,乞降前來,朕絕不究爾前罪,寬宥免罪,尚且施恩於爾。昔日討伐爾時,倘被吾兵捕獲,當要治罪,現既親身來降,不僅無罪,尚與渥巴錫、策伯克多爾濟同樣施恩哉!

再有,爾等自俄羅斯脫出前來,途經哈薩克遊牧之地,聲稱略取哈薩克之糧食之,此也非緊經之事。然自此之後,爾等不得再於哈薩克之地滋生事端,惟有好生保持和睦。即是爾等之間,亦勿行盜竊之事,隻有相互關照,慈愛老幼,承蒙朕恩,遵照朕旨而行,則外無事端,內無賊盜,安寧居住,黽勉不怠。

又,爾等既自遠道艱辛跋涉而來,故於安置爾等之時,朕業已降旨伊犁將軍大臣等,指給良牧,安置水草豐美之地,歇身安居。當爾等來朝之際,定賞銜品,重施厚恩,著爾等蒙受存留之。特諭。

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日"(此件敕書係汪玉明同誌據滿文本漢譯。此件敕書在中國第一曆史檔案館所藏的滿文土爾扈特檔中存有滿文本抄件,而原件有滿文和托忒文兩種文本,一直珍藏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和靜縣卓哩克圖汗府,1979年與《康熙諭阿玉奇汗敕書》、《雍正諭土爾扈特敕書》同時發現,現存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檔案館。)

乾隆通過這件敕書,向渥巴錫等土爾扈特首領交待了政策,解除了疑慮。渥巴錫一行於8月5日(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五日),在舒赫德的陪同下,取道烏魯木齊,入張家口,直奔承德朝覲。

第三章 清政府的接納方針

一、廷議東歸

1771年4月,清政府從俄國政府的函告中獲悉,土爾扈特部眾正在東返途中,當時清政府對土爾扈特東歸的態度是:"若靠近邊界,允許入界之,撫慰安置,若未至我邊界,半途被俄羅斯追緝,發生衝突,則不可理。"

有的大臣卻認為:"自棄王化,按之國法,皆千嚴譴,事屬可傷,實則孽由自作"(《癸巴存稿》卷六、《書西域聞見錄後》)。不主張撫慰。有的大臣說:"以搶伊犁之故,其部眾悼於遠徙。"認為渥巴錫想趁準噶爾新亡,利用真空來搶伊犁,所以東歸。作為清政府也有這樣一種考慮,擔心返歸土爾扈特部眾重返故地後,會擾犯邊地,破壞邊疆剛剛獲得的安寧。

1771年5月10日(乾隆三十六年三月二十四日),乾隆在得悉土爾扈特部來歸消息的兩天後,增派正在返京途中參讚大臣舒赫德,命其"在何處接旨就此立即返回伊犁,協助伊勒圖(時為伊犁將軍)辦事,此去伊犁,不必聲張,務必謹慎,伊到彼處,真有其事,可細心從事。"

乾隆在得到舒赫德各種密報,及時得到了阿布賁汗向伊犁將軍關於土爾扈特東歸的報告和渥巴錫派格桑喇嘛快馬向清政府的說明東歸的報告,又認真聽朝廷大臣的議論,在分析了這些大量材料後認為:"土爾扈特部歸順,是因為俄羅斯征調師旅不息,並征其子入質,且俄羅斯又屬別教,非黃教,故與全族台吉密謀,挈全部投中國興黃教之地。"乾隆從當時土爾扈特實際處境來看:"彼已背棄俄羅斯,豈敢與我為難,是其歸順十有八九,詭計之伏十之一耳。"他指示廷臣對土爾扈特東返的意圖,不必多加疑慮。

然而清朝的廷臣,民間的野吏為了維護清政府的利益,仍然是眾說紛紜,不時俱奏條陳。乾隆根據得到的情報,最後作出了符合實際的判斷:"明知人向化而來,而我以畏事而止,且反至寇,甚無謂也。"並進而製定了收撫土爾扈特部落的方針。

二、廷議舍楞

清政府對於10年前叛逃被俄國收容的舍楞等大眾歸來,認為不大可能。當獲悉歸來大眾之中有當年外逃的舍楞、勞章劄布等人,擔心其再行滋事,擾邊犯境,破壞安寧。清朝大臣們一時間"議論沸起"(《滿文土爾扈特檔案》乾隆三十六年三月二十二日折,第一件),不少廷臣"以舍楞同來情屬叵測,而主張慎重行事",也有的大臣認為"不宜收俄羅斯叛臣,慮啟邊釁",還有的認為"舍楞係出爾反爾的奸詐之臣,應收爾誅之"。

乾隆在得到舍楞等人的情報後認為其獲罪遠遁,豈敢重返,自投羅網。當確知有舍楞等人後,他根據大多數大臣的意見提出:"若舍楞、勞章劄布等前來,則酌情安置等屬眾,將爾等安撫誘來(《滿文土爾扈特檔案》乾隆三十六年三月二十二日折,第二十四件)。"就是先以招撫手段把舍楞誘來,來了以後怎麼處置,是賞、是罰,待誘來再說。當乾隆得知舍楞的投誠的態度後,他的思想有了重大的變化,他認為"舍楞一人,豈能聳動渥巴錫等全部,且俄羅斯亦大國也,彼既背棄而來,又擾我大國邊界,進退無據,豈將焉往?"進一步認識舍楞部眾"此次伊等前來者,並非我以武力索取,乃是伊等自願親自乞來,反而將其治罪之理乎?"而應"往咎概不介意,前罪一律寬宥,還特加恩賜,照杜爾伯特之例,接濟產業,分定遊牧,伊之所屬部眾,仍歸伊管轄......爾等可進京入覲,分享聖主恩賜(《滿文土爾扈特檔案》乾隆三十六年四月十一日折,第二件)。"乾隆對舍楞的過去是不介意,以前的罪全部寬大處理,並且因為投誠還要大加獎賞,不僅獎賞,還要按前幾年杜爾伯特部投誠者的例子,幫助他發展畜牧業,並給他劃定遊牧地,他所領導下的部落和人民,仍歸他舍楞管理和統治......他和勞章劄布等人可以進京朝拜我大清皇帝,享受我分給的恩賜的物品。乾隆這番話確定了清政府對舍楞等人的政策,這就當時的曆史情況來說,是客觀的,是進步的,也是難能可貴的。

三、救濟

土爾扈特人東歸,深受清朝政府的重視和全國各族人民的歡迎。乾隆命舒赫德等"分撥善地安置,乃購運牛羊糧食,以資養贍,置辦衣裘廬帳,俾得禦寒,並為籌其久遠資生之計,令皆全活安居,鹹獲得所(《清高宗實錄》卷八八九,三十六年辛酉)。"由陝西銀庫內撥銀300萬兩,新疆、甘肅、陝西、寧夏、內蒙等地的各族人民,以大量的物資供應土爾扈特,計有馬、牛、羊20萬頭,米、麥41萬石,茶2萬餘封,羊裘51萬多件,棉布61萬多匹,棉花59萬餘斤,以及大量的氈廬等。這些物資及時幫助了土爾扈特人民渡過難關,使他們皆安居得所。

四、朝覲

1771年8月5日,渥巴錫在舒赫德陪同下,到巴裏坤西木壘之時,舒赫德接乾隆皇帝命令,返回伊犁主持安置,由色布騰巴拉珠爾陪同直奔承德。

清政府為了接待渥巴錫,令沿途官員對其一行要"設宴款待",並要求"在宴筵伊等時,須顯示大方,為之豐盛熱情"。而且對渥巴錫一行所用馬匹、牲畜"務必多備,不致耽誤伊等上路"。沿途地方大吏因玩忽職守,接待不周而被革職者有總兵恒德、山東按察使德文、口北道明琦、知府博爾敦、懷安知縣何燧。甚至山西巡撫鄂寶,直隸總督楊廷璋也為此受到申斥。為了慰問土爾扈特首領沿途辛勞,乾隆皇帝兩次送荷包、桂子,"權且分賞來朝之眾",並諭告"待伊等抵達承德避暑山莊後,仍賜宴恩賞多樣朝物"。

1771年10月15日(九月八日),渥巴錫一行抵達木蘭圍場,在伊錦峪覲見乾隆,進獻禮品。渥巴錫恭進:"撒袋一副、箭三十支、弓一張、鍾表一個、十樣景一個、刀子一把、腰刀一把。"策伯克多爾濟恭進:"手槍二杆、腰刀一把";舍楞恭進"表一個、弓一張"。乾隆以蒙古語垂詢渥巴錫,在蒙古包內以茶食招待了他們,並給予多種賞賜。次日,乾隆又在伊錦峪圍獵營地設盛宴招待渥巴錫一行,參加盛宴的有大臣權貴、內外蒙古王公和衛拉特蒙古諸部首領86人。渥巴錫一行在一年一度圍獵中,見到了先期東歸的車淩烏巴什的圍班扈蹕行圍。舍楞與烏巴什是老相識,"兩人圍場相見,握手盟誓,誓為天朝臣仆(《乾隆三十六年九月八日折》第三件),"一時傳為佳話。

10月20日(九月十三日),渥巴錫隨乾隆放圍3天,經博爾城行宮、中關行宮於10月24日(九月十七日)抵承德避暑山莊,即日清政府對土爾扈特部蒙古大小首領均予封爵位。10月25日(九月十八日)乾隆在澹泊敬誠殿接見渥巴錫一行,之後又在四知書屋和卷阿勝境個別接見了渥巴錫並與之長談,渥巴錫向乾隆講述了東返曆程和祖輩的曆史。

渥巴錫一行在承德避暑山莊住了近半個月,參加了清政府舉行的所有盛典,賜宴萬樹園、賜宴溥仁寺,命設燈宴,觀看火戲;參加了普陀宗乘之廟落成典禮。渥巴錫等與喀爾喀、內蒙古、青海、新疆等地的少數民族王公貴族一起贍仰禮佛,參加大法會。因渥巴錫每一次參加盛典,乾隆專下諭旨:"將土爾扈特輩,則使著其更衣。"也就是要他們穿祭典的衣服。乾隆帝在普陀宗乘之廟內建立《土爾扈特全部歸順記》和《優恤土爾扈特部眾記》兩通石碑。

渥巴錫等在山莊停留期間,除一次賞給渥巴錫銀5000兩、策伯克多爾濟銀4000兩,舍楞銀3000兩之外,幾乎每宴必賞,賞賜名目很多,而每次渥巴錫所得與諸少數民族王公、權貴大臣相比,都列首位。

11月6日(九月三十日),渥巴錫一行,始一日啟行一批,開始返伊犁。第一批渥巴錫、舍楞、沙拉扣肯。第二批默門圖、恭格。第三批策伯克多爾濟、雅蘭丕勒。第四批為餘下有病人員。

清政府為統一多民族的封建國家,對少數民族采取恩威並用的方針,對土爾扈特部的恩撫措施,是其懷柔拉攏的具體政策。

五、中俄之爭

為土爾扈特部落回歸祖國,清政府和俄國政府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早在1771年4月(乾隆三十六年三月),俄國政府致函清政府,如土爾扈特叛逃到大清,要求送還。乾隆作了認真考慮後指出:"此額魯特、烏梁海等,亦為我之臣仆,前次爾等出奔,俄羅斯應遣還,反而接納安置,實為不近情理耶,今爾等已向聖主求恩歸順,再無送還之理。"乾隆視土爾扈特部為臣子和人民,我--清朝理應安置,過去舍楞逃到你俄羅斯,你不送還我清朝政府,反而安置接納,現在他回到清朝來,我們也絕不會送還給你們,而且他們回到的是自己主人的身邊,更沒有送還的道理。

理藩院在1771年8月13日(乾隆三十六年七月四日)致俄國薩納特衙門(樞密院)的谘文中明確宣稱:"土爾扈特渥巴錫等並非我們武力征服歸來我國的,也不是我們從俄羅斯設計騙來的,是他們居住在俄羅斯忍受不了你們俄國政府壓迫,希望得到我們皇帝的恩典,願意做我國的臣民,精誠尋求來的,既然是如此恭敬順從歸附清朝,難道還有交給你們俄國治罪的道理嗎?這是絕對不可行的事情(《滿文土爾扈特檔案》乾隆三十六年七月四日折。)"

1772年8月12日,俄國薩納特衙門再次行文清政府理藩院,要求將土爾扈特部交予俄方,甚至以武力威脅。理藩院即於1771年8月17日(乾隆三十六年七月八日)複文,要點如下:

第一,俄國來文稱,鄰近各國,都沒有容留別國屬民的例子,清政府不應容留土爾扈特人。清政府答複,土爾扈特渥巴錫等人,與你們國家是不同的部落,原來就不屬於你們國家的人,他們原來從準噶爾盆地進入你們國境,而你國征調土爾扈特部落的人民徭役繁重而殘酷,他們不能忍受這沉重的負擔和徭役,率領眾人來投誠祖國。我皇上為天下的主人,撫養憐憫人民,難道願意為我國人民,而我們有不願接納的道理嗎?

第二,俄國政府來文稱,將俄國杜丁大尉等150名俘虜放回。清政府答複,你國明明知道杜丁大尉等150人已經在交戰中死亡,土爾扈特部落人是沒有的;你們希望得到俄羅斯幾個人來顧全麵子,這是花言巧語之詞。

第三,俄國政府來文稱清政府如不滿足俄國的要求,就是不信守和平友好的誓言,恐怕要戰爭不停,人民沒有安寧定居的日子。清政府答複或者用戰爭,或者用和平,我們清朝政府就看你們俄國政府自己拿主意了......我們清朝大皇帝隻有想安慰扶養人民大眾,一定不肯輕信別人說什麼廢除和好的信約,你國如果想違背拋棄以前的協議,那就聽便吧!表明清政府信守尼布楚條約,絕不會屈服於俄國的武力威脅。

同時清政府通知伊犁將軍舒赫德和渥巴錫,指出俄國政府來文的誣蔑和妄想的不實之詞,說明來歸的土爾扈特部人民絕對不可能再送給俄國的道理。

清政府在這次外交鬥爭中,義正辭嚴,不怕威脅,致使俄國的無理要求徹底失敗。

第四章 土爾扈特部落的安居

一、封爵

清政府根據土爾扈特部落首領原有地位的高低,對朝廷效忠的程度與功勞的大小,此前在俄國兀魯思的多少,以及歸來後剩餘屬民的多少,分別授予他們①汗、②親王、③郡王、④貝勒、⑤貝子、⑥鎮國公和輔國公等爵位。上述6等爵位以下又有一、二、三、四等台吉或塔布襄,擔任現職的首領稱為執政劄薩克,不擔任現職首領稱為閑散王、閑散公、閑散台吉、閑散塔布襄。他們領有與其爵位相應的額定的人丁,如汗有100個人丁,親王有60個人丁,最低的四等台吉有4個人丁。人丁也稱隨丁,為各自的主人服務,不另外負擔官差賦役。"這些人丁也稱為優免人丁。"

1771年10月24日(乾隆三十六年九月十七日),乾隆在承德避暑山莊頒布對土爾扈特部落首領封爵諭令:

渥巴錫為烏納恩素珠克圖舊土爾扈特部卓哩克圖汗。

策伯克多爾濟為烏納恩素珠克圖舊土爾扈特部畢錫呼勒圖親王。

舍楞為青色特奇勒圖新土爾扈特部弼哩克圖郡王。

恭格為巴圖色特奇勒圖和碩特部土謝圖貝勒。

默門圖為烏納恩素珠克圖舊土爾扈特部濟木哈朗貝勒。

達什敦多克為烏納恩素珠克圖舊土爾扈特部一等台吉。

沙喇扣肯為青色特奇勒圖新土爾扈特部烏察喇勒圖貝子。

奇布騰為烏納恩素珠克圖舊土爾扈特部伊特格勒貝子。

雅蘭丕勒為巴圖色特奇勒圖和碩特部阿睦爾聆貴貝子。

1771年11月7日(乾隆三十六年十月初一),乾隆又在避暑山莊根據舒赫德、渥巴錫的上報資料頒布了對土爾扈特部另外34名首領封爵諭令,共封有貝勒1名,輔國公1名,貝子2名,其餘為台吉。

二、勝利後的驕傲情緒

東歸的勝利,得到清政府眾封,原先團結一致的領導核心,出現了驕傲和裂痕。

首先是策伯克多爾濟爭權。為爭奪土爾扈特部汗權,渥巴錫和策伯克多爾濟早有矛盾,但是當時民族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他們隻有團結一致,共同對敵。而在東歸勝利的形勢下,爭奪汗權的矛盾成為主要矛盾,又以爭奪東返之功表現出來。清政府奏折中:"策伯克多爾濟卻以此次歸順者,皆伊意而為者,故不可封渥巴錫為汗,而應封伊為汗。頗露爭執之貌(中國第一曆史檔案館《滿文土爾扈特檔》乾隆三十六年九月十一日,第二件)。及至為親王,多加賞賜後,伊尚感悅備誌,毫無陶懷異心之狀。"其意這次東歸,都是出自我策伯克多爾濟的主意,並付諸於東歸的行動,因此不能封渥巴錫為汗,而應當封我策伯克多爾濟為汗,多次流露出和清政府爭辯並執意堅持意見的麵容,封了親王後,才高興一點了。

至於舍楞,由於得到清政府的寬大和賞賜感恩戴德,合起巴掌直磕頭感謝,等到又封為青色特奇勒圖新土爾扈特弼哩克圖郡王,更是多次表示:"我的願望,就是這樣。"他在離開承德前夕曾向清廷官員說:"我是有罪於大皇帝的人,害怕罪不容誅逃離祖國,投奔俄羅斯,原不是與舊土爾扈特共處,今得到皇帝的恩典特別深厚,都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而無法報答萬分之一。"舍楞自封爵之後,見渥巴錫麵不打招呼,渥巴錫和他談話連理都不理,頗露自滿自恃有功之狀。策伯克多爾濟更是自傲爭功,清政府巧妙利用這一有利時機,想從速實施分而治之的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