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立刻命桂兒帶人去搜江千兒房間。
江千兒也不阻攔,隻是冷眼瞧著這一切,石大分明在說謊,那封信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拿在手上。
靜依也記得江千兒離開時是把信藏在袖子裏的,隻是這種事若當眾爭辯,不是等同於不打自招了嗎?
不過江千兒在回來之前,已經把那封信處理掉了。
想到這裏靜依稍微鬆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桂兒卻突然拿著一封信從江千兒寢宮中走了出來,大聲道:“陛下、娘娘,證據找到了。”
皇後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江千兒以為毀掉了信就無事了嗎,為了以防萬一這樣的信皇後早就命人另外準備了一封。
到時候隻要看準機會調換,便讓人抵賴不得。
桂兒將信送到皇後手中,皇後卻並不急著拆開,而是看向皇帝道:“陛下,您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皇後說完便將手中的信遞給皇帝,皇帝竟也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接過。
皇帝看向江千兒,卻見江千兒依舊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別說臉上看不出絲毫慌亂,仿佛根本不為所動。
皇帝不禁道:“永定縣主,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江千兒望向石大,卻是對他道:“石大,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這封信嗎?”
石大心中略略一驚,他也沒想到江千兒會突然這麼問他,但是石大很快想也不想的點頭道:“千真萬確,奴才是不會看錯的。”
江千兒又道:“那麼我當時穿的是什麼意思?”
石大略微一驚,眼神左右不定,猶豫了一下他道:“縣主當然穿著平日裏穿的衣服了。”江千兒此刻穿著一身寢衣,石大自然不記得她有什麼衣服,於是便想出這麼個穩妥的法子來回答。
皇後立刻猜到了江千兒的意思,江千兒想借衣服的事來說明石大從前根本沒見過她,以此來戳穿石大剛才話中的漏洞。皇後自然不會輕易讓她得逞,皇後對石大道:“你瞧見永定縣主穿的是不是那件水藍色的蝴蝶花紋的衣服。”
石大立刻領悟過來,點頭道:“不錯,不錯,正是那件水藍色的蝴蝶花紋的衣服。”
皇後望向江千兒,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倒想看看,事到如今江千兒還能如何。這種事江千兒承與不承認都一樣,總之她無從抵賴。
江千兒依舊麵不改色,她望向石大道:“既然你能在那麼漆黑的夜色中看清楚我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還有衣服上的圖案,這麼看來你當時離我不遠了?若當真如你所說我鬼鬼祟祟外出有什麼圖謀,這邊那麼近出現一個人我又怎麼會毫不察覺還繼續往前走?”
石大道:“奴才隻是看到縣主而已,至於縣主是否察覺奴才就不知道了。當時天色已晚,奴才並沒有點燈,所以即便縣主沒有察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江千兒冷冷一笑道:“既沒有點燈在黑暗中你又如何能一眼看出我手中拿的信,這封信的信封外並沒有寫什麼字,剛才你看到那封信為什麼能這麼肯定一定就是當時我手裏拿著的那封呢?還是你事先便已經與人竄通好了,所以才會這麼未卜先知?”
石大一愣,江千兒的話倒當真一下把他給問住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石大望向皇後,皇後也同樣不說話。
江千兒實在是太聰明了,這麼一點小小的破綻她也能這麼快速敏銳的抓住,皇後不得不提高警惕,更加謹慎才行。
桂兒見此立刻道:“縣主,畢竟是這麼大的事石大他一時慌亂口不擇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無論如何這封信到底是從縣主房中搜出來的,這一點大家都看到了縣主是怎麼也抵賴不得的。”
“哦,是嗎?”江千兒眉眼冷冷,她很快轉而對皇帝道,“既然如此,還請陛下命人將這封信當眾讀出來吧。不過在此之前臣女有一句話想說,臣女非但從不曾違背皇後娘娘的旨意外出,也不曾見過這封信,至於這封信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臣女房中,恐怕要問問搜出這封信的桂兒姑姑了。”
桂兒眉頭一擰道:“縣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縣主懷疑還是奴婢故意誣陷?”
江千兒卻不回答。
桂兒還想分辨什麼,皇後卻打斷了她道:“陛下麵前大吵大叫成何體統,既然那封信是你搜出來的,那便由你去讀吧。”
桂兒聽到皇後這麼說,隻能道了聲“是”,然而走了過去。
皇帝將手中的信遞給旁邊的一個太監,那太監立刻雙手接過,小步過來將那封信遞到了桂兒手中。
桂兒接過信拆開信封拿出裏麵的信紙展開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皇後瞧著她半響不開口,不禁皺眉道:“怎麼了?你倒是快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