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沒辦法,隻得答應了。
但回北京以後,她依然背著家裏偷偷地和彭恩澤同居在一起。家裏打電話問起來,她就說,他們早分手了。
其實汪曼也不止一次和彭恩澤提出過分手,因為她不止一次發現彭恩澤和很多女人都不清不楚,他們也不止一次的因為這些女人而吵得不可開交。
但最後,他們都沒有分手。
一方麵是彭恩澤不同意分手;另一方麵還是源於汪曼自己的主動放棄。彭恩澤對自己好讓汪曼留戀的同時,汪曼更覺得自己從零九年開始就跟彭恩澤在一起,搭進去了好幾年的青春不說,自己的一點積蓄也花光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報,很不甘心。自己已經二十六歲了,不小了,還什麼都沒有。僅靠上班去一點點掙,也就能活命,什麼也置備不起。
以彭恩澤目前的情況看,他的那筆錢,一定能夠到位的,而且為時不會太遠了。自己九九八十一拜都拜了,不差這一哆嗦。再堅持一下吧。
鬧歸鬧,麵子到底不能當錢花,自己也真掙不來那麼多錢。
如果自己前腳剛和他掰了,他後腳就拿到了錢,那自己就虧大發了。再跟他耗一耗吧,如果他拿到錢,真的願意娶自己,那就嫁給他,其他的,又何必計較?彭恩澤什麼都有了,家裏也就不會執意反對了。如果他不願意娶自己,到時候能給自己一筆錢,換個後半生的無憂,也值了。
因而兩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完分手後,依然睡在一個被窩裏,相安無事地過日子。
林子靜簡單收拾了幾件洗換衣服和必備用品後,家門一鎖,背上包就去北京了。彭恩澤那裏還有她一些衣物,隻是時間太久了,她已經記不清都有些什麼了。
林子靜不知道,她放在彭恩澤那裏的幾套品牌服裝、看得上眼兒的物件,已經被彭恩澤從夜總會帶回來的那個********走的時候,避開彭恩澤的視線,裝進她自己的包裏,給順走了。
一路上,林子靜坐在由硬臥改成的軟座車廂裏,眼睛看著車窗外,不吃不喝,想了一道的心事。火車進入河北境內,窗外開始下起了零星的小雨。越臨近北京,雨勢越大。到火車進站的時候,大雨滂沱,強勁迅猛,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雨簾。肆虐的雨滴爆豆般撞落在傘麵上,鑽過傘麵的紋理,吸附到人的身體上,討尋片刻的清閑。
下火車以前,彭恩澤給林子靜打電話,問東西多不多,用不用到站裏去接她。林子靜說,不用了,自己出去就行了。於是彭恩澤就告訴她,自己在火車站東側隔離欄那兒等她。林子靜自己背著包,打著傘,淌著水,走到過街天橋的入口處。
彭恩澤打著傘過來了。
林子靜見到彭恩澤第一眼的感覺是,彭恩澤確實已經不是原來的彭恩澤了。
彭恩澤拿過林子靜肩上的包隨口問:“奶奶怎麼樣?”一邊往過街天橋上走。
“挺好。”
“你來了,誰照顧她呢?”
“我爺爺。”
雨勢依舊急驟,雨點劈裏啪啦地砸在他們各自的傘上。
往來的人們相互交錯著傘,急匆匆地穿行。
這種鬼天氣,可能原本就不適合聊天,因為很難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麼。
彭恩澤不再說話,林子靜更是無話可說。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雨中啪唧啪唧地踩著水。
彭恩澤上身穿一件黃藍相間的跨欄背心,下身穿一件黑色的多兜短褲,腳上一雙黑網旅遊鞋。
在南方曬了三個月,彭恩澤的皮膚更加的黑紅發亮了。
跟一年多以前相比,彭恩澤胖了有十幾斤開外,看上去,壯實了不少。
彭恩澤告訴林子靜,他是開車過來的,因為今天他的車號限行,所以,過來的晚。
林子靜也不說話。跟著彭恩澤來到停車場,上了車。彭恩澤三繞兩繞,把車開上了機場高速。彭恩澤這才告訴林子靜,這車是他們出去培訓的時候租的,還沒到時間,所以他就先開著。說著,彭恩澤把一隻手放在林子靜的手上。
林子靜問他:“你帶我去哪兒?”
彭恩澤說,他在順平路沿線剛租了一個房間,因為時間太匆忙,還沒來得及收拾,今天剛把床弄好。隻能先對付一下。
在彭恩澤告訴她到了的時候,他征詢林子靜,咱們在路邊的店裏吃了飯在回去吧,家裏什麼吃的都沒有。
林子靜說:“我不餓,不吃了,你自己去吃吧,我在車上等你。”
外麵還在下著雨,隻不過,與北京市裏的雨比起來,要小的太多了。
彭恩澤自己下去,不一會兒,拎了兩份炒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