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夢想照不進現實(1 / 3)

汪曼的日子過的越來越煩心。

八月份以後,彭恩澤明顯比以前忙碌起來,回家的次數少多了。問起來,不是到哪哪哪兒出差去了,就是在老總的別墅開會、整理資料、起草文件、做合同、打印東西……一弄就二半夜去了,沒有車,回不來。總不能天天打車吧?齁貴的,那麼遠,得多少錢啊?

隔三差五的他又會說,在律師家裏研究合同及項目的操作等具體事宜太晚了,就住那邊了。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汪曼也隻能相信。

彭恩澤在汪曼那邊,給林子靜打電話說的也是這套嗑,林子靜就那麼一聽。

一直渴望彭恩澤拿錢回來把她養起來的汪曼,望眼欲穿地等過了一個春節,又一個春節。眼瞅著今年又已混到秋天了,彭恩澤口中的那些錢,仍然毫毛沒見一個。

彭恩澤每次回來就給她個二三百塊錢,讓她買菜零花。可碰上彭恩澤不在,房租又該交了,手裏沒錢又沒上班的汪曼,隻能先跟朋友借一點。再加之彭恩澤現在很少回來陪她,親熱關心的話也比以前少了。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有的他直接就掐了,晚些時候再回過來;有的掐了後幹脆就不回了。事後汪曼盤問起來,彭恩澤就告訴汪曼,不是在開會,就是和老總們在一起,要麼就是在外麵談事不方便,讓她多理解他一點兒。汪曼也就說不出什麼來。

可汪曼的心裏越來越不是個滋味。想想自己從大學畢業後沒多久就跟了彭恩澤,一心以為從此能過上好日子。沒想到幾年過去了,自己的日子過的個稀裏嘩啦。

一邊籌措,一邊努力,一邊擔心,一邊憧憬。青春就這樣在糾結中流失掉了。可是想得到的卻可能依然遙遠。能不能得到,還模棱兩可。日常開銷卻並不會因此而停止,日子也還得過下去,怎麼辦呢?愁啊?

十月初,汪曼的母親從山東老家來北京看望汪曼。汪曼提前給彭恩澤發信息通知了他。

彭恩澤給林子靜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最近要到外地出差,時間可能要長點,什麼時候回來說不上。要視事情的進展而定。

之後彭恩澤和汪曼一同去火車站接了汪曼的母親,回到他們的蝸居去。

彭恩澤從次每天按時按點地回家,和汪曼一起買菜做飯,歸置屋子,洗衣物,對汪曼嗬護備至。對汪母更是一口一個“媽”地叫得親熱異常。換著樣的給丈母娘買水果,哄的汪母很高興。加之汪曼也不斷地對母親宣揚,彭恩澤這回真的就要拿到錢了。因而私下裏,汪母對汪曼說:“小彭這人看著還挺老實的,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既然你們都在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就同意了吧。不過咱老家那邊不時興沒結婚就同居在一塊兒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這麼不清不白地跟人家睡著,叫家裏那邊人知道了也好說不好聽。不如你們就把證領了吧,反正早晚也是要走這步。等他錢到手了,你們在好好辦個婚禮就行了。”

汪曼的母親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彭恩澤就“媽”長“媽”短地陪了一個多月,一次都沒有回林子靜那邊去。但他不能一直說在外麵出差,於是就打電話跟林子靜說,自己實在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弄資料做合同的,天天十二點之前就沒睡過覺,不在市裏的賓館住,就在老總的別墅裏住,實在脫不開身。

為了讓林子靜相信自己的話的真實性,他還故意讓林子靜到東直門去給他送幾件衣服過去。說自己現在連洗換的衣服都沒有了。林子靜在東直門見到彭恩澤,看他的精神狀態還不錯,並沒有日日熬夜必有的那種倦怠疲勞黑眼圈等一係列勞苦症狀。但她什麼都沒有說。

汪母十一月八號走的。走的時候告訴汪曼,抽時間把彭恩澤帶回去給她父親見見,順便把戶口本拿來,把證領了。

十一月十六號,這天,林子靜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這天是湯羽燕的生日。林子靜正坐在公交車裏去給湯羽燕過生日,彭恩澤給她打來電話,告訴他,他下午四點多的飛機飛深圳。林子靜“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每天都要在兩個女人麵前撒N多個謊的彭恩澤,在林子靜麵前,堪稱事事做得都很嚴謹。

每一次,他回林子靜那邊去,一切與他有著非正常關係的女人的電話、信息、無關緊要的事,他統統都會在進門之前就處理完畢,並且把所有不該保留的東西統統刪除幹淨,包括電話記錄。然後手機關機。——他怕他和林子靜在一起時,汪曼或者其他知己們打來電話,給他添麻煩。

所以,林子靜除了在彭恩澤的錢包最裏層發現了一張背麵寫著“汪曼”名字的農商銀行的鳳凰卡外。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但這個發現,讓林子靜知道了彭恩澤小三的名字。她確信,這個“汪曼”就是和彭恩澤同居著的女人。

在林子靜的眼裏,銀行卡這類的東西,不是自己十分親近的人,是不會隨隨便便給人用的。

彭恩澤一回來就關機,林子靜忍不住問:“你這麼早就關機,不怕有人找嗎?”

彭恩澤說:“誰也別想找我。我就想安安靜靜地呆一會。煩他們。”

彭恩澤說這話的時候,通常會不由自主地昂起臉,梗梗著脖子,神情傲慢輕蔑。一副天老大他老二,諾大世界,舍我其誰的牛B相兒。

林子靜就在一旁漠視著他,也不插言。

一次,彭恩澤剛打開手機查看有沒有重要信息、電話需要回複。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彭恩澤看了一下電話號碼,隨手就掐了,並立即關了機。

林子靜問:“為什麼不接啊?”

彭恩澤說:“都是一些找單子的人,不放心天天追著問,沒屁擱拉嗓子,不用理他,哪天再說。在家的時候,我就是想好好陪陪你,討厭別人打擾。”

林子靜心裏好笑,這個電話一定是他情人打來的,不然他不會那麼緊張地就把電話關掉。

有時候,彭恩澤看完電話,就拿起煙,對林子靜說:“我出去抽棵煙,免得毒害你。”然後就走得遠遠地去打電話。林子靜根本就近不得跟前。

彭恩澤在林子靜的身邊時,把自己的電話也看得很緊,連上廁所都拿著。

林子靜心想,百密一疏,機會我總能找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