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聞言心裏一疼。
她心裏清楚其實大哥很在乎霍惠媛這個非親生母親,這些年霍惠媛也是裴廷清唯一的親人,在裴廷清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霍惠媛為裴廷清付出了很多,也受了裴宗佑很多折磨,即便裴廷清不是親生兒子,以往霍惠媛對裴廷清也是掏心掏肺。
然而母愛的偉大之處在於無私、不求回報,如今裴廷清能獨當一麵了,霍惠媛便開始利用裴廷清,不顧裴廷清的感受和立場,霍惠媛借裴廷清之手報複裴宗佑,以及裴宗佑外麵的那個神秘女人。
這讓裴廷清這個兒子覺得霍惠媛撫養栽培他,不過是為了更好地利用他,換做哪個人不心寒?何況裴廷清把霍惠媛看得那麼重要。
裴廷清肯定不想和霍惠媛鬧到這一地步,然而終究還是霍惠媛變了,這段時間霍惠媛的所作所為太傷裴廷清的心。
本來裴廷清就隻有霍惠媛一個親人,如今連霍惠媛也失去了,裴姝怡很心疼裴廷清,收緊雙臂用力抱住裴廷清的腰,裴姝怡試圖讓裴廷清感知到她的愛意和關懷,動容地呢喃著,“沒關係大哥,就算你被全世界的人拋棄了,我依舊會陪在你身邊,此生不離不棄。”
裴廷清聞言胸腔猛地一震,他伸手把裴姝怡拉出來,握住她的臉不可置信地緊鎖著裴姝怡,“你說什麼?”
剛剛他還擔心裴姝怡會因此退縮,正想著怎麼安撫她,而裴姝怡能過來他的房間,就讓他感到很意外,此刻又突然說出這樣一番不是表白,卻比“我愛你”更動人的情話,因為不確定自己在裴姝怡心裏的位置,所以不敢相信這次裴姝怡不僅沒有逃避,並且因此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濃厚。
裴廷清的目光太過銳利灼熱,要穿透裴姝怡整個人一樣,隻是她並沒有躲開,反倒是抬手握住裴廷清的,她盯著他的眼睛,也是一動不動的,用清晰又堅定的語氣說:“我說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義無反顧地跟大哥站在一起。”
過了一會裴廷清才回過神來,他的內心激動又狂喜,拽住裴姝怡用力摟入胸膛,隔了幾秒鍾低下頭去親裴姝怡,前所未有的急迫而又狂亂,似乎沒有其他方式來表達他洶湧澎湃的愛意,唯有吻著裴姝怡,火熱而又深邃,無法停止下來。
裴姝怡的腦子裏一片混沌,身子軟下來,手臂無力地攀著裴廷清的肩膀,不受控製地癱在裴廷清的胸膛,接觸到裴廷清起了反應的某物,她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喘著氣伸手推他,“大哥。”
“嗯。”裴廷清沙啞地應著,也隻好重新將裴姝怡納入懷抱,緊繃灼人的肌肉與裴姝怡的柔軟相貼,一剛一嬌嫩很舒服,他滿足地閉上眼睛,不想放手。
裴姝怡掙開裴廷清的手臂,把醫藥箱打開拿出棉簽和藥膏來,動作溫柔地幫裴廷清處理。
他臉上有五個鮮明的手指印記,霍惠媛尖銳的指甲把裴廷清白皙的臉都抓紅了,裴姝怡看著心就很疼,每次他受傷,她都恨不得全替他擋下。
裴姝怡抹著藥膏,玩笑著說:“總是受傷,大哥你說我以後是不是要學醫?”
裴廷清低頭凝視著裴姝怡,燈光下他的眼眸幽隧熠熠生輝,流淌著疼惜和寵溺,“不要勉強自己,你喜歡什麼,就學什麼。哪怕以後你一無是處,還有我養你。”,他伸手撫上裴姝怡的臉,加重後麵三個字,“一輩子。”
即便知道他們或許沒有一輩子,或許幾年後就結束了,但“一輩子”這個詞還是讓裴姝怡很感動,她咬著唇點點頭算是回應,放下手裏的棉簽,湊過去親裴廷清的唇,帶著安撫像是在哄著哭鬧的孩子一樣,那麼溫柔而又耐心。
裴廷清的手放在裴姝怡的後頸,難得安靜地坐著,感受著裴姝怡柔軟的唇,心裏的感情如洪水一樣泛濫,跟她在一起越久,他對她的愛就越深,實在不敢想象失去她後,他要怎麼繼續活下去。
所以他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份感情,無論以後還會有多少考驗等待著他們,無論這條路如何艱難,他也不會放開她,他會不惜任何代價,用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來守護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過了一會裴姝怡捧住裴廷清被打的臉,端詳片刻蹙著眉頭說:“好像很嚴重,不能出去見人了。”
“是嗎?”裴廷清眉毛一挑,伸出手摟住裴姝怡的腰,他的額頭抵著裴姝怡的,“那我明天不出門了,就待在家裏陪你怎麼樣?而且我若是真的毀容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裴姝怡輕輕地笑,“不會。”
她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拿過來看到是蔚承樹打來的,裴姝怡顫了一下。
裴廷清見狀抬手摸著裴姝怡的腦袋,忍俊不禁地說:“鬼鬼祟祟的,你是做賊心虛嗎?接吧,我相信你姝怡,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他說著在裴姝怡的臉上捏了一下,長身而起,“我去洗澡。”
裴姝怡點點頭,等裴廷清拿著睡袍去了浴室,她收回目光,這才接通電話,“承樹。”
“怎麼樣了,詩嫻答應沒有?”
裴姝怡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沒有隱瞞蔚承樹,“嗯,我去看過詩嫻了,她很好。至於是否跟你去國外,她想考慮一個晚上,明天給你答複。”
“好。我買的是明天下午兩點鍾的飛機,如果詩嫻不願意的話,我還是會一個人去國外。”蔚承的聲音沙啞艱澀,頓了一下說:“這幾天我也想過了,我確實配不上詩嫻,她不敢把自己的一生賭在我身上,也很正常。我並沒有放棄她,隻是想等功成名就時,再回來追求她,但不知道那時會不會一切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