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六理解母親的說法,驚訝地問道:“啊?那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大伯瘦成這樣,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呂氏說道:“說什麼說啊,他哪好意思讓我跟你說,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病,咋會變瘦呢。”
“可是他現在不隻變瘦了,連說話聲音都不對,嗓子都是啞的,沒底氣。”
呂氏又愣:“啊?嗓子啞的?沒有啊,我聽著跟平常一樣。”
餘小六又頭疼,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說的東西,娘總說沒有。
她又找四姐和五姐,也是先分給她們春卷,然後問道:“四姐五姐,你們有沒有聽出來,大伯說話跟從前不一樣?”
這兩個也一臉懵:“沒有啊,和從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了。”
餘小六不指望她們了,放下春卷進屋去自己看。
餘寶貴躺著吃完她給的春卷兒才坐起來,坐起來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就坐在那裏發呆。
餘小六又問道:“大伯,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餘寶貴眼皮垂著不看她:“沒有,挺好的。”
說完起身往外走。
“大伯,你幹什麼去?”
“看你三姐回來沒有,她說中午回來吃飯,都這時候了還沒回來。”
餘小六感覺,他說話真的很費力,聲音就是從嗓子眼兒的位置發出的,不像從前從肺裏或者丹田裏出氣,聲音那樣充沛。
她急得心像被什麼抓在一起似的,在屋裏子直轉圈兒,轉了兩圈又出來,再到門口看父親。
她出來餘寶貴沒等到餘三妮又回來了,餘小六感覺,他走路似乎都搖晃了。
她心煩意亂地想,這要怎麼辦?現在給他請大夫?如果真是生病的話,現在治肯定來不及了,而且所有人都說沒病,自己卻在大過年請大夫,肯定要被全家罵。
沒辦法她先忍著煩心,幫母親抱柴做飯。
直到她的雞都燉好了,天色有點擦黑兒,才見到餘三妮回來,可是卻隻是她抱著李香兒,李長久和李栓柱都沒回來。
餘小六最先看到,跑出院子接孩子,問道:“三姐你怎麼才回來,不是說中午回來的麼。”
餘三妮說道:“我婆婆又讓做這又讓做那的,搞得太晚了,總算做完,我就帶香兒回來了,柱子留在家裏,我抱不動兩個。”
“是不是李家不願意讓你們回來,才故意拖著的?”
餘三妮見被她說中,小聲說道:“他們是有點不樂意,不過沒攔著,你別跟爹娘說,大過年的讓他們不高興。”
餘小六小聲說道:“我哪有心思說這個啊,大伯的事我都夠上火了。”
“爹怎麼了?不就是身體瘦麼,我跟他們說過幾次了,爹娘都說沒病,不用看。”
“現在爹娘也這麼說,可是怎麼能沒病呢,三姐你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都心煩,肯定是感覺到爹不對勁兒了,而且你進屋去看,爹現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精神頭兒跟從前完全不一樣,娘和四姐姐五姐都看不出來,都快把我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