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想問問,小胡,你為什麼明知道有危險,還是義無反顧跟著進來山洞?”
小胡義正言辭說道:“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有的人,即使接觸大半輩子,還是不能打開心扉,但是有的人,雖然隻是傾蓋之交,卻能為之拚命,士為知己者死,為了老吳哥,小胡一死又何妨!”
我還想說點什麼,師父從後麵拉住我,走到小胡身邊,拍了拍小胡的肩膀,說道:“小胡,好兄弟。”
說完,師父轉身看著我,我看到他眼睛有些濕潤,師父假裝不經意的揉揉眼睛,說:“這裏麵陰風陣陣,吹得我眼睛疼。在那曲那次,如果不是我出手相助,小胡趙哥李哥,仨人都得死!”
師父這麼一說,我才明白,小胡說的大恩大德,原來是救命之恩,雖然不知道具體經過如何,但是師父在那曲趁我到賓館收拾東西的時候,就跟小胡通過話,他還跟我說過小胡沒事,原來,他早就知道,小胡並沒出事,死去的,是趙哥和李哥。
師父這麼一說,小胡哈哈一笑,說:“老吳哥,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這條命,從你救我那天,就給你了。”
士為知己者死,救命之恩,拚死相報,原來,小胡跟著師父,是為了報恩,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既然如此,那麼,魑魅魍魎,何懼之有!
雖然凍得哆嗦,我心裏卻感覺豪情萬丈,又往手上吹了一口涼氣,真涼,比剛才更涼了。
小胡忽然說:“老吳哥,孫哥,你倆頭上怎麼有,怎麼有一絲黑氣圍繞?我看不清楚,但是真的有!”
師父微微一笑,說道:“將死之人才會有的,小胡,不錯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看到黑氣了。”
小胡也能看到,隻是沒我看得那麼清楚,其實也沒見師父教過我和小胡關於什麼開天眼之類的神通,好像是跟著師父,慢慢就能看到。
不過聽到師父說這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小胡絲毫沒有怯懦,又點上煙,吊兒郎當叼著,說道:“是嗎?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麼選手,還能弄死咱們?我頭上也有黑氣吧,哈哈,不知道那個吃人的魔鬼,頭上會不會有黑氣呢?”
小胡說得理直氣壯,隱隱透出一股自信,這種自信,就如同一支興奮劑,我頓時不再畏懼,調整好狀態跟師父說:“老大,走吧,咱們去見識見識,吃人的魔鬼,能不能生吞了咱們哥仨!”
師父點點頭,三人調整好位置,小胡一馬當先,拿著手電筒在前麵小心翼翼探路,剛走了十幾步,小胡停住了,用手電筒四下打量,喃喃說:“這特麼什麼選手?”
我也連忙用手電筒照照,就看到在這山洞左右兩邊的牆上,各掛有六張完整的人皮!
一共十二張人皮,剝離得相當完整,看得出來,還縫合過,甚至從人皮上還能看出每個人的大概模樣,就像十二個人掛在牆上一樣,無一例外,全是男性。
右邊最後一張人皮,正是赤列的。
畢竟是臨床出身,我忍住胃中的翻滾,仔細查看起來,師父和小胡也是一臉震驚,同時認真查看人皮。
師父走到左邊一張人皮旁,呆呆站立,然後緩緩伸出手,溫柔地撫摸在那張人皮臉上,一臉悲傷地喃喃說:“原來你在這裏,原來你在這裏啊……”
師父撫摸的這張人皮,看起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這個,應該就是我那死去的師兄。
我走到師父身邊,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卻開不了口,小胡點上煙在一邊罵罵咧咧的,情緒火爆。
師父臉色慘白,身子微微發抖,這是極度憤怒的表現,接著,師父緩緩轉過身來,麵露猙獰,眼睛都紅了,殺氣騰騰說:“殺人者,人恒殺之,今日若不把這剝皮殺人的凶手挫骨揚灰,我枉為人師,更枉為人也!”
小胡狠狠把煙頭丟在地上,啐口唾沫說:“不把他屎揍出來,算他拉得幹淨!”
我也一腳踹在牆上,忿忿說:“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