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父來到放著木柴的小屋,我關上門,門外傳來老人稚嫩的童聲:“晚上別亂跑……”
看著一屋子木柴,我和小胡動手把木柴收拾一下,騰出來三個人能夠並排躺下的空間,我這才小聲問:“老大,這位前輩什麼來頭,他不吃不喝嗎?”
說著,自己肚子“咕嚕”一聲叫,小胡也無精打采,說想吃肉。
師父卻精神煥發,臉色也紅潤了很多,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餓了嗎?我不餓,我一點都不餓,我有精神食糧。”
“老大,那些書你都能看懂?我怎麼一本都看不懂,一個字都看不懂?”
“當然能,我博聞強識,哪是你們這倆文盲能比的。”
“老吳哥,我想回家,咱們什麼時候能走?”
師父小聲說:“我在那些書籍裏麵,漸漸發現了一些秘密,明天我試探一下。”
“不過你倆可要注意,那個前輩深不可測,千萬別作死,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們。”
“他什麼來頭?”
“非人非鬼,非仙非佛,雍仲本教的絕頂高人!”
這評價,已經不能用高來形容了,這絕頂高人四字,讓我想到曠古爍今這個成語。不過師父說他非人非鬼,又說他是絕頂高人,似乎有些矛盾。
不過師父和小胡他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騰出地方來,師父睡在靠牆的最裏麵,往左邊是我,再往左邊是小胡,三人躺下,我找了根粗壯的木柴墊在脖子下麵,當做枕頭。
小胡和師父也一人找塊木頭墊上,要不然一覺起來,非得睡落枕。
躺下之後我睡不著,就問師父:“老大,那個前輩,你說他非人非鬼非仙非佛,他到底是什麼?”
師父用一陣平穩有規律的鼾聲回應了我,小胡小聲說:“孫哥,睡吧,老吳哥也累了一天了,看他狀態也不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對了,我嗓子快冒煙了,孫哥你別給我煙抽了。”
小胡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經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嗓子幹燥疼痛,很是難受。
我也不再說話,試著閉上眼,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童聲:“熄燈……”
接著,小屋裏變得一片漆黑,我爬起來透過窗戶看過去,院子裏也是黑漆漆的,對麵的小屋,也就是老人睡的房子也沒了光亮。
這是什麼能力,控製光?簡直匪夷所思。
不對,這老人不吃不喝的,又會懸空術,又能控製光的,他這麼厲害的人,要木柴幹嘛?不可能是為了烤火吧?
想到這裏,我連忙摸了摸脖子下麵的木柴,沒錯,確確實實真就是木柴,沒什麼特殊的。
我閉上眼,不再去想這神秘莫測的老人,現在屋裏沒了光亮,手機也沒電了,實在沒事幹,聽著右邊的師父規律的鼾聲,左邊的小胡平靜的呼吸,二人應該都睡著了。
慢慢地,我也陷入睡眠,腦海中還不時出現老人那如同幹枯的橘子皮一般的皮膚,以及他奶聲奶氣的童聲……
昏昏沉沉的,睡得不好,大冬天的,連個被子也沒有,就這樣睡在地上,我感覺自己已經縮成一團,還是冷,不住發抖,隱隱地,又夢到在達木寺地下室,那裏溫度很高,熱得外衣都脫了,還是汗如雨下。
又好像聽到三哥我在耳邊低語:“小帥,他年你若為青帝,你幹了我隨意……”
我木然點頭答應,問三哥最近怎麼樣,三哥不再回答,看著我,笑了笑,用一口稚嫩的童聲說:“我在等你啊……”
一個哆嗦,我醒了過來,渾身凍得直打顫,頭上卻出了不少汗,師父和小胡還在熟睡,我忽然聽到“嘀嗒、嘀嗒”的聲音,似乎是滴水聲,我口渴難耐,循聲摸黑爬起來,按照印象往門口摸索……
打開門,外麵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嘀嗒”的滴水聲卻聽得真切,我朝滴水聲的源頭走過去。
四下一片漆黑,抬頭看看,也不見月光,頭頂上隱隱傳來低沉的悶雷聲,卻沒有閃電,我摸索著,慢慢摸到一個金屬,手感冰涼,但是摸起來,像是個水龍頭,“嘀嗒”的水聲正是從這裏傳來的。
摸著金屬上方的開關,稍微用力一擰,就聽到“嘩嘩嘩”的流水聲,我連忙用雙手捧了一把水,但是忽然想到,我們來的時候,這院子可是空無一物的,不對!
我使勁嗅了嗅手中的水,沒有聞到異味,水很涼,冰得手發抖,哆哆嗦嗦灑了不少,我猶豫起來,要不要喝?
最終,冒煙的嗓子實在受不了了,我舔了一口手中的水,相當甘甜,不知道是渴極了,還是這水本就這麼好喝,我大口喝了起來,沁人心脾的甘甜清爽,好不過癮,我喝完又捧了一把水,連續喝完三大捧水,這才感覺嗓子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