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左邊看去,小胡還在睡,不過小胡的樣子嚇我一跳,就見他嘴上全都是血,我心說,不會是我刺的吧?
連忙問:“老大,小胡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
“自己照照鏡子吧,草,還說別人,讓你們倆晚上別亂跑,淨給我丟人。”
我掏出手機,看到自己雙手全是血,已經幹了,再借著屏幕反光一看,嘴上臉上也掛了不少血跡,聞了聞,血腥味兒很濃。
再看看小胡的手上,也有不少血,我晃晃悠悠站起來,感覺頭有點暈,認真想了想,對了,昨晚出去喝水的時候,我用手捧著喝了幾大口,難道說,那時候喝的不是水,而是血?
從手上和嘴上臉上的血跡來看,很有可能,我不禁打個冷戰,又看到小屋裏的木柴,哪裏是木柴,分明是一根根的森白人骨!
再看我昨晚枕的木柴,竟是一根人的肱骨!
胃裏一陣翻騰,感覺特別惡心,我搖晃著叫醒小胡,小胡迷迷瞪瞪睜開眼,看著我一臉的血跡,被嚇了一跳,說:“孫哥你什麼選手,你吃人了?”
我指指小胡的臉,小胡似乎也意識到了,掏出手機照照,然後“啊”的一聲,把手機都丟了出去。
撿起他的手機,我不小心按到側邊鎖屏鍵,看到他手機居然還有電,就問:“小胡,你手機還有電?我記得昨天晚上你說沒電了……”
小胡咧嘴一笑說:“我故意調的,到百分之十的電就自動關機,昨晚不是這裏麵太黑嗎,我聽到外麵有水滴聲,就打開手機出去了,你不是還跟我說話來著,淩晨兩點的時候……”
接著,小胡也看到了這一屋子白骨,連忙把自己枕的一根股骨丟到一邊,把手在地上蹭了兩下,又一臉嫌棄看著自己帶血的手。
我捋了捋,昨晚我和小胡都聽到水聲,然後出去喝水,不過看起來,我們喝的不是水,那格外甘甜的水,竟是殷紅的血液,這一屋子的木柴,也不是木柴,而是森森白骨。
昨晚上左邊看手機的的確是小胡,但是牆角那個看手機的師父,應該不是師父,可能就是這裏的惡鬼。
再次閉上眼,屋裏沒有任何異常,沒有衝天的鬼氣,沒有陰森的怨氣。
我和小胡把自己昨晚的經曆告訴師父,師父一臉不屑說:“兩個臭小子不知道輕重,主人不讓亂跑,還非得跑出去喝水,還好,主家大人大量,沒尋你們晦氣,要不然,過不了多久,你倆的骨頭就在這小屋裏堆著了。”
“老大,難不成那個前輩,是個殺人越貨的魔頭?”
“殺人有可能,越貨,你們身上有什麼貨?”
想想也對,我倆身上除了賣器官,真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起來了嗎?”門外傳來稚嫩的童聲。
師父朗聲回道:“前輩,我們已經起來了。”
“好,來堂屋吧,對了,昨晚,你們沒亂跑吧?”
“啊,啊,嗯……”師父尷尬地回答。
我們把一屋子白骨重新擺好,開門到院子,我盯著院子一角,昨晚就是在那邊喝的水,但是現在看看,空無一物。
今天天氣不錯,沒有烏雲蔽日,沒有冬雷陣陣,太陽照在身上,有種久違的暖意。
師父走在前麵推開堂屋的門,我們仨進到堂屋,老人正和昨天初見時一樣,懸空打坐,狀如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