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佳應該沒有察覺我們的花樣,轉而對慕謙洛弦說:“你們呢,你倆是什麼意思?”
這阿佳有點太過心狠了吧,也不知她和任東來有多大仇,現在又準備拉上慕謙洛弦,慕謙雖然與任東來不對付,但是剛才任東來已經放了他一馬,還提及與風天的交情,慕謙他們會怎麼做?
慕謙明顯猶豫了,洛弦開口說道:“前輩,兄長常常教誨我,凡事留一線,不可把事情做絕,您說的任東來,跟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恨,我們也沒必要非要置他於死地,所以我們的意思是,不蹚渾水,就此別過。”
的確,慕謙洛弦隻是跟病閻王有仇,前麵與任東來之間的不快,也不過隻是口舌之爭,何必以死相搏,人家跟風洛弦的大哥風天還有交情,阿佳卻還想拉上二人一起對付任東來,誰會理她。
洛弦拉著慕謙就往外走,阿佳又麵無表情地說:“你可知風天現在何處?”
洛弦忽然愣在原地,驚愕地看著阿佳,她從兜裏掏出一包女士煙,點上一根,故作鎮定地說:“兄長自然在家中主持大局。”
阿佳冷笑一聲:“八年前,風天孤身進藏,在拉薩河畔,遭遇強敵,身負重傷,至今下落不明,可知是誰傷他?你所謂的家中主事之人,不過是你風洛弦和風天那不成器的二叔,八年來,風家每況愈下,現在你有兩條路,一是按照你說的,馬上離開,再也無法找尋你的大哥風天,二是,與我聯手,協力擊殺任東來,成敗與否,我都告訴你風天下落。”
阿佳說這話的時候,不斷打量任東來,似在暗示,就是任東來傷了風天。
洛弦木然愣在原地,神情恍惚,慕謙過去扶她,坐下來休息了一分多鍾,洛弦才漸漸恢複正常,盯著阿佳說:“此話當真?”
“斷無戲言。”
“好,我答應你。”
說完,洛弦丟掉手中的女士煙,從腰間解下軟劍,堅毅決絕地望著任東來,慕謙也拿出鉞刀,擺出進攻的姿勢。
阿佳的意思,是風天八年前在拉薩河畔被人打傷,下落不明,而阿佳則知道風天的下落,或許風天出事,和任東來亦有關聯,以此要挾風洛弦和慕謙,二人這才答應對付任東來。
而阿佳說的“八年之前、拉薩河畔”則讓我有如雷擊!
八年之前,八年之前……
阿佳的行為明顯有些趁人之危,先是用救過我們的事情,讓我們幫她對付任東來,現在又用風天的事,逼慕謙洛弦也與她聯手,拋開我和小胡兩個菜鳥來說,阿佳、病閻王、師父、慕謙和洛弦,都是高手,還有什麼綠眼石貂、四不猴、大旱獺這幾個幫手,而任東來,則是孤身戰鬥,還要保護瑜伽士。
盡管他是任東來,盡管他戴著麵具,盡管在我的認知中,任東來未嚐一敗,但是對上我們這邊的強大陣容,怕是也不好過。
麵如金紙的瑜伽士顫顫巍巍站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已經沒有力氣的雙手推著任東來,他想“說話”,卻已無力做到,眼眶漸漸濕潤,無力地推搡著任東來,又不停指著小木門,再指指自己,搖搖頭。
瑜伽士雖然不能與人溝通,但是我們都能明白,他這是要任東來走,別管他。
的確,以戴著麵具的任東來的實力,就算不能擊敗眾多高手,想要全身而退,應該不難,但是他身邊還有個重傷的瑜伽士,現在的場麵,又讓我想起燒屍廟的苦戰,任東來本可自己逃走,但是他沒有,反而把我們全都趕走,孤身迎敵。
驚人的相似,當時也是任東來、瑜伽士、我和師父小胡,現在還是我們五人,不過立場卻變了,我們三劍客成了任東來的敵人,而我們,曾經都是被任東來保護過的人。
我自覺心中有愧,也對阿佳的手段很是不齒,甚至不敢直視任東來和瑜伽士。
任東來臉上戴著麵具,看不出是何表情,他把瑜伽士扶到板凳上坐下,低聲說道:“要飯的,你別磨磨蹭蹭的,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你是我的朋友,任東來沒幾個朋友,卻有數不完的敵人,別擔心,收拾完他們,我帶你走,回去安心養傷,你這身體,估計要靜養一陣子,沒事的,沒事的,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