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家發現,在充滿支持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更容易具備自信、樂觀的特質,無論將來從事何種職業,這種樂觀、積極的特質很大程度上可以導向事業成功和生活幸福。這是因為,自我實現程度高的人喜歡生命的豐富和複雜,甚至矛盾,他們相信自己不是一個固定不變的實體,而是處於一個形成過程中,變化才是生活中唯一真正不變的東西,他們因此能夠更好地把握現在,把自己的渴望看做路標而非固定點羅傑斯說過,好的生命是一個過程,不是一個已經形成的狀態。它是一個方向,而不是一個目的地(1961)。改變看世界的眼光和角度,不斷調整生活導向,才是獲得幸福感覺的根本方法。親愛的讀者,你是否願意和我一道,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裏培養自己的幸福性格?
體驗成長兒子在換牙。這幾天又有一顆牙要掉了。看他吃飯時齜牙咧嘴的樣子,我想,成長真痛苦。有一個男孩,換牙時甚至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懷疑:誰知道會不會一覺醒來,發現胳膊掉下來了呢。
入的一生從母腹分娩開始,到跌跌撞撞學走路,換牙,變聲,繼而齒牙鬆動,老眼昏花,每一步都伴隨著誠惶誠恐的痛苦。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知道為什麼嬰兒出生時無一例外地哇哇大哭嗎?因為他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就像一個蒙著眼睛的人,不管麵前有多麼美的景致,於他都是萬丈深淵。
成長的痛苦是一道門檻,跨過它,就是一個新的天地。種子破土而出前隻有毫無希望的黑暗與其相伴。一旦探出了腦袋,擁抱它的便是滿目光明。女孩子初潮來臨時,慌亂,不知所措。當媽媽告訴她,從現在起,你就是大姑娘了,這種痛苦就變成了甜蜜。初夜,撕裂的疼痛刻骨銘心,卻沒有一個新娘臨陣脫逃。世上還有什麼比在愛人的懷中完成從女孩到女人的鋭變更幸福的事嗎?女人對鏡梳妝時第一次發現那道細細的皺紋,男人幹活時突然感覺力不從心,總會有一絲無奈和恐慌掠過心頭。但隨後,便有遠離塵世紛擾,功成身退的寧靜與從容。成長是痛苦冗長的回聲。
應聘一份新工作,接手一項新項目,都免不了緊張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環境熟悉了,經絡理順了,便得心應手起來。如果你的生活中這樣的事情很多,那麼恭m喜你,你還在成長。成長是不斷地挑戰自我,超越自我。
當年巴巴地跑到北美來,發現這裏地廣人稀,幾乎家家有車,人人會開,隻有我們這些中國來的窮學生,靠自行車和兩條腿。冬天拎著大包小包的食品走在清冷無人的街上,一步三滑地往家趕,辛酸淒涼,連打道回府的念頭都有過。這樣過了小半年,學會開車了,常說的話也講順溜了,那種無所適從的迷茫和困惑便像陽光下的霧慢慢消散開去。天長日久,竟喜歡上了這種戰勝自我的感覺,為多了一項生存本領沾沾自喜。不知不覺中,內心更堅強。成長是心靈的浴火浬槃。
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們就在經曆一個又一個痛苦的成長。感冒會帶來一個星期的不適,我們的肌體也因此對這種病毒有了天然免疫;失戀的打擊曾經讓我們痛不欲生,對愛情的認識也因此深了一層;遠走他鄉的日子,寂寞孤獨,步履艱難,眼中的世界也因此不再是那個小小的縣城。在一個又一個生理的和心理的成長中,我們的人生飽滿起來,感情的色彩豐富起來。體驗成長,品味成長,享受成長,實在是活著的主要理由。
(原載《星島曰報》副刊2005年3月19曰)不是世界末曰我剛到研究所做博士後的時候,第一個課題是有關溫室害蟲的天敵在不同溫濕度條件下的分布情況。這個實驗要求天敵的數目非常大,而我當時連飼養這種天敵的方法都還不熟悉,又不能在老板麵前太多顯示我在這方麵的經驗不足,急得嘴上生了好幾個大泡。我向負責配合我的技術員求救。“一次要放飛三千隻哪。到哪裏去找這麼多蟲子呀!”我急得都快哭了。
這位技術員是個四十出頭的法國人。由於經常看顯微鏡的緣故,一雙棕色的眼睛有點渾濁,做事卻總是不慌不忙的。那幾天他正在教我飼養這種天敵的基本程序。聽我話語裏帶了哭腔,他抬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做不到會怎樣?是世界末日嗎?”
我愣了,呆在那裏一句話說不出來。隻覺得一下子輕鬆了,好像卸掉了一個大包揪。如今,這句話已整整陪伴了我十年。
每當生活中遇到看上去過不去的坎兒,我都會想起這句話。我問自己,如果做不到,最壞結果是什麼?然後寬心地一笑,不是世界末日嘛。就像當時的那個實驗,到最後我們隻養出一千頭,實驗也如期完成了,結果也順利發表了。我呢,在博士後結束前夕,拿到了永久雇員的位子。生活就是這樣,總會給出答案。
根據統計,75%的美國人有睡眠問題,這就是說全美大約有6000萬人在飽受失眠的痛苦。就是這件幾乎所有人都會做的一件事,正在變得越來越難以琢磨。失眠的原因當然很多,但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每天都在為形形色色的事情擔憂:職業前景,股市行情,孩子教育,房屋貸款,入籍身份,等等。我們有太多的欲望,太多的追求,不知道我們的神經其實很脆弱。脆弱得承載不起一個無夢的睡眠。也許我們人類首先應該學會的不是登上月球,不是設計更快有更大內存的計算機,'而是放棄,是在疲i:的時候輕輕問一句,做不到,是世界末日嗎?既然不是,就讓我們像徐誌摩一樣,轉過身去,揮一揮衣袖,因為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不能帶走一片雲彩。
(原載《星島曰報》副刊2006年5月5曰)sst近網上鋪天蓋地似乎人人都在談論《士兵突擊》,都在談論《士兵突擊》裏的主要人物許三多。不少很小資的白領女孩甚至發出“嫁人要嫁許三多”的誓言。有識之士開始分析“許三多熱”的原因,有說是因了他的“義”,有說是因了他的“信念”,也有說是因了他的“堅持”。而我看了以後印象最深的竟然是當鋼七連的班長史今試圖要許三多時,班副伍六一勸說他的一句話:“他會把你拖死!”
這是因為就在我開始看這部電視連續劇的時候,生活戲劇性地在我的身邊安排了一個酷似許三多的人物一三牧。
三牧是一個白人青年,正在滑鐵盧大學環境係讀書。第一次見麵,我就感覺到—種不和諧。他厚厚的嘴唇,兩眼之間略顯開闊,一副很憨厚的麵孔,卻在靠近嘴角的地方穿了一個耳環。我一直以為把耳環穿在耳朵之外的地方的人是很另類的,沒想到外表有點木訥的三牧在耳環的使用上卻很新潮。
說三牧木訥,是因為所有交代他的事情都要在現有筆記的基礎上,口頭重複兩遍,然後講解加演示,還不能保證他可以做好。犯的錯都是比較弱智,讓人意想不到的,像把裝有蟲子的培養皿弄翻啦,分不清西紅柿黃瓜啦,他甚至連剪刀都用不利索。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澆水這種簡單活兒都會出錯。他來所裏的第一天,我交代他以後每天早上給生長箱裏的盆載大豆澆水,並且當著他的麵示範了一番。第二天早上剛上班,三牧就有幾分討好地對我說,我澆過水了。我打開生長箱,頓時呆住了,可憐的大豆東倒西歪,枝葉淩亂,很多簽稈都折斷了,已經枯萎。當時真的很生氣,這些豆子是我幫羅絲照看的,下星期她休假回來,我怎麼跟她交代?我把三牧拉來,看他幹的好事。三牧馬上滿麵笑容,誠懇認錯,然後無辜地問:“有什麼挽救的辦法嗎?”我又好氣又好笑,從播種到出苗,起碼得兩星期,下周羅絲回來,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