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書!”秦祥大叫。
林宇沒有扣扳機,“最後一次機會,為什麼提這個?”
“你還不知道你拿了多燙手的東西,”秦祥意味深長地說,“要是我的話傷害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你沒辦法否認的是,到目前為止,願意跟你交朋友的,除了我,沒別人。”
林宇有心想反駁,可是卻悲哀地發現,他的話還真特麼的有道理,自己到現在為止,的確一個可靠的盟友也沒有。
肖進恒?那是個國土安全局打個電話就會消失的存在,牛玉碌?一個土豪罷了,苟富貴?一個印冥幣的,能幹什麼?至於地府的白無常,還有判官——別逗了,他們是地府的官,又不是人間的,能來一次,也不是因為他的事來的,要是老出來晃蕩,反倒要擔心是不是有什麼天大的事要發生了。
該死的,白無常謝必安還說讓他殺居長安,怎麼到現在他沒有完成任務,白無常也沒來找他算賬?難道有變故?
“幫我這一次,條件隨你開,”秦祥趁熱打鐵,“我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真舍得?免費提供你一個消息,鄭經的追悼會剛剛辦完,新的副局長人選還沒有定下來,但是針對你的行動,代號白日,已經開始實施。”
青天白日,這是要斬盡殺絕啊,林宇沒有害怕,反而覺得有點兒受寵若驚,從何時起,他變得這麼重要了?
“不管在陰間,還是人間,你需要朋友,”秦祥伸出手,“有實力的朋友,不管你是不是喜歡我,信不信我,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林宇上當上怕了,“還陽以後,你就不再需要我了,你翻臉,我不還是一樣一無所有。”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秦祥指著苟富貴,“殺了他。”
“理由,”林宇麵無表情的樣子讓苟富貴很是驚慌。
“就是他把我的行蹤出賣給我的對頭,”秦祥恨恨地說,“要不然我現在已經在夏威夷曬太陽了!”
“我?我沒有,”苟富貴跳著腳,“我剛在你那裏存了幾千萬,你死了,我錢拿不回來,還有這麼傻的人嗎?”
“你也許不是有意的,”秦祥的嘴巴張開成誇張的角度,血盆大口把他的腦袋都裂成兩半,“但不是你,我就不會死。”
“撲通……”牛玉碌坐在地上,地上濕乎乎的,還有尿味兒。
一個花瓶塞進秦祥的嘴裏,“你現在欠我兩百萬了,要現金,不要刷卡。”
秦祥大嘴合上,發出“哢巴”一聲,花瓶被咬的粉碎,他鐵青著臉瞪著林宇,“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林宇耍了個槍花,“就是想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我的朋友,輪不到你來殺。”
“那你來,”秦祥眼中閃過惡毒還有刻骨的恨,“林先生,合作要雙贏,對吧?我已經表明了我最大的善意,該輪到你了。”
“我拒絕,”林宇很幹脆地說,“也許有一天,我會殺他,那也是因為他背叛我,跟你沒什麼關係,現在——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他要活著,活得好好的,他自己作死是他的事,但是隻要我在,他就得活著。”
“林先生,這可不是一個合作的態度,”秦祥手指彈動,像是因為生氣而震顫,“你死後,就不想殺掉害死你的人嗎?”
“想,”林宇很老實地承認,“是黑無常讓我成了鬼,煤氣泄露,你說我該怎麼辦?殺黑無常?打不過,報複煤氣?那玩意看得著我倒挺樂意把它吃掉。”
秦祥很不甘心地瞪著他,林宇相反倒很平靜,槍口始終對準著他,神符的金光把攝魂槍映的光彩照人。
最先退縮的是秦祥,“你贏了,現在走吧。”
多一分鍾,就有可能產生新的變化,現在最著急的,是他,隻是——
“怎麼不直接去找你的替身,”林宇玩味地道,“看你現在鬼體凝實,我見過剛死的鬼,沒一個到你這程度的,就連秦方明,剛死的時候都沒你這麼精神,幹嘛還來我這兒?”
秦祥的麵色微變,正要答話,突然隱起身形,鑽進櫃台邊的一個落地大花瓶裏。
這一突然而來的動作讓林宇有些沒準備,不過馬上他就明白。
“喲,這怎麼話兒說,誰這麼不開眼啊,摔了一地,招賊了吧?”
牛頭馬麵笑嗬嗬地走進來,屋子裏的溫度頓時降了十幾度,看到屋子裏有生人,馬麵微皺眉,很不客氣地衝苟富貴,“帶人出去,這是活人應該來的地方嗎?”
此時他們的狀態,隻有給地府工作的人和鬼才可見,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可以在大街上開車橫衝直撞而不用擔心撞死人,因為他們介於人與鬼之間,是一種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