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牛頭馬麵,苟富貴馬上就乖了,拎著牛玉碌就往外跑,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你嚇到我的朋友了,”林宇跳到櫃台上坐著,晃蕩著兩條腿,“兩位,隨便坐,別跟我客氣。”
看看擺在外麵人行道上的椅子,馬麵和牛頭對視一眼,都有點兒尷尬。
“有點兒私事,想麻煩您,”馬上堆起笑容,“最近有一個——剛死的人,有點兒特殊,想問問您是不是知道他去了哪裏。”
林宇心中一動,下意識就想去看秦祥躲著的花瓶,隨即意識到這個錯誤,強行把自己的臉轉向另外的方向,如此糾結的舉動讓他的脖子差點變成麻花狀,“每天死那麼多人,我怎麼知道你說哪個?”
“就是這個,”牛頭也開了竅,拿個比磚頭還大的手機,上麵秦祥目露凶光地瞪著林宇,就像剛才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一樣,“這小子犯了大事兒,惹一屁股債,有修道士找我們哥倆幫忙,您受累,他是橫死的,叫秦祥。”
“嗬嗬,”林宇幹笑兩聲,手伸過去,在他肩膀上輕拍了一下,收回來的時候,用手指搓動,淡黃色的粉末簌簌下落,“已經去過半步街了,還來這兒找我幹什麼?”
所有進過半步街的人,都會在一定時間內保留有這種粉末,這還是老板告訴他的,因為這種物質不具備任何屬性,不是真的拿手去碰,幾乎不會感覺到,對於修道士來說,極易忽略,對於鬼魂,更加不會在意。
被說中心事,牛頭馬麵更加不自在,搓著手,表情跟便秘很多天差不多。
“這個——”馬麵幹笑,“鄭小姐說根本沒來過,我想——”
看他把目光投向地上的花瓶碎片,林宇趕緊轉移話題,“那兒沒有,我這兒更沒有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死鬼主動找到這裏來,你們算是這裏的第一批訪客,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交待一下遺願?我很好說話的,不收錢也辦事。”
“那倒不用,嘿嘿嘿……”馬麵笑的特假,“要不是在您這兒,他可就是孤魂野鬼了,頭七一過,厲氣漸長,時間長了可是個禍害呀。”
“那——跟我有毛關係?”林宇擺出不合作的架式,但心裏暗暗叫苦。
這倆貨好對付,收錢辦事,辦不成,大不了退錢,看在先前拿了不少好處的份上,現在翻臉他們還沒這個膽子,可要是他們辦不成——
林宇眼角餘光瞄了一下外麵,馬上就發現有幾個陌生人在街上來回走動。
鬼街有點兒神秘色彩,平時來這裏的,要麼土裏土氣,要麼身份高貴,要麼目露凶光,不管年紀大小,都是對鬼街上的東西感興趣,不是開市的時間,基本不會出現,而這幾個人,神完氣足,雙眼神光湛然,銳利無匹,雙手走動時擺動有力,腳下生根,暗合天地之道。
修道士,實力還不弱。
“話不能這麼說啊,林大人,”馬麵沒有生氣,好像涵養一下子變得好了許多,“別說是衝在錢的份兒上,您當初領了這份差事,當初可是有好多人眼饞的,能在人間走動,誰還願意窩在陰間,整天被人管著,還要看著那堆死人臉,為了得到您這位置,好多人在閻王爺那兒可沒少下功夫,要不是您這裏一直沒人冤魂為害人間,您何至於坐的這麼安穩,現在一個修道士死了,從名字您也猜個大概了,秦家的修道士,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兒,您不會不知道,萬一——他成了厲鬼,那可是您的責任,地府裏為您說話的人,可就很難做了。”
你知道個屁!林宇心中暗笑,表麵上一攤雙手,“精神上我是支持你的,不過——沒有就是沒有,你要我怎麼辦?要不你拿兩個花瓶回去,就當是賠償了,想必秦家看在我這價值連城的古董的份上,說不定就這麼算了。”
馬麵嘴角抽搐,“兄弟,這玩笑開大了吧,您這兒的古董有幾樣是真的?再說古董對修道士來說——還不如吃飯的筷子值錢呢。”
“怎麼著?”林宇索性躺在櫃台上,弄的塵土飛揚的,“聽你的意思是不信我,打算在店裏搜?”
“這倒是不敢,”馬麵收起笑容,“不過要是您不介意,我四處看看,行麼?”
這事兒難道跟秦峰有關?不然他們怎麼敢這麼囂張?
事情好像複雜了,奇怪,秦祥也不是個易與之人,他在秦家的勢力想必不弱,就因為堅守自盜就滅口,還滅的如此不徹底,是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