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笑出聲兒,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女子:“你這是咒我啊。”
桃歌不滿:“誰要咒你啊,你要是死了倒還好,你要是再摔下懸崖,可又得我一陣忙活。”
所有的擔憂,全當做玩笑說出了口。
這場仗,確實如驀然所預料的那般,很快就結束了。敵人過於大意,就算寥寥三萬兵力,也能將其打得落花流水。
班師回朝的時候,驀然是一路快馬加鞭,就想著這場仗打完之後,請離將軍一職,回到那個隻有釀酒師的地方。
左右這個朝堂已然變化,容不下他這麼一個將軍,太子又是一代明君,他又有何不放心的。
甫歸朝,驀然戰甲未卸,站在大殿之下,等著皇上喚他進朝。
寒冬臘月,昨兒下過的一場雪厚厚得遮蓋住了大理石板,北風呼嘯之中,太陽又緩緩升起,給人更添一層冷意。
朝堂之內,皇上聽著眾臣講的好笑段子假寐,時不時還會嘴角微彎,睜一隻眼,懶懶散散:“愛卿這段子說的不錯,賞白銀五百。”
而後,一陣皇上聖明響起,完全忽略了驀然正在雪地中等待傳喚。
許久之後,有同驀然交好的朝臣著實看不下去,小心對著高堂之上的皇帝說道:“陛下,驀將軍班師回朝,如今正在殿外候著,陛下看是否要請其進殿。”
皇上這才緩緩起身,一臉的睡意未醒:“驀將軍這麼快就已經班師回朝了?”
眾大臣點點頭。
皇上瞥一眼身邊兒太監:“還不快傳驀將軍進殿。”
驀然聽見傳喚,立即進殿,望著早已同往昔不一樣的皇上,行一禮,說道:“微臣,叩見皇上。”
皇上看著驀然,嘴角輕勾:“愛卿平身,這次平定漠北有功,朕的江山有愛卿這樣的人才,實屬朕之幸,不知愛卿這次想要什麼賞賜?隻要朕能做到,一定會應愛卿的要求。”
驀然看著整個朝堂,內心一片淒涼,這麼的烏煙瘴氣,還是他當年一心想要守護的江山麼?
罷,就這樣吧。
驀然又行一禮:“臣不求什麼賞賜,隻求陛下能夠……”
驀然這話還未說盡,就被一人搶了去,那人望著皇上:“父皇,兒臣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瞥一眼自己的小兒子,笑道:“越兒,你往後便是一朝之君,有何話但說無妨。”
這話一出,驀然立即轉頭望向川越。
望著其太子朝服,驀然心中盡是不解,川越向來隻知道貪圖享樂,根本沒有什麼治國之才,如今又是怎麼坐上太子之位的?
川越瞥一眼驀然,很滿意驀然麵上表情:“父皇,驀將軍身為我朝大將,驍勇善戰,這是我朝的福氣,這邊關有驀將軍守著,定然不會被外人入侵,可兒臣有一事未明。”
皇上擺手:“但說無妨,驀將軍如今身在朝堂,定然會為你解答疑惑。”
川越行一禮,嘴角斜勾,瞥一眼驀然,眼中盡是得意:“川越很好奇,驀將軍是如何以三萬大軍,戰勝漠北的十萬大軍的?就算是精兵,能以一擋十,也是不可能完成的,驀將軍又是怎麼做到的?”
驀然如實回答:“當年漠北大將將我推下懸崖,以為我死了,而我活著這件事兒被人保密的很好,本來漠北大將就好大喜功,當年我墮下懸崖,正好讓他大意,並且放鬆警惕。驕兵必敗,如此,就算是三萬兵力,輕鬆擋下十萬大軍也是不成問題。”
川越點頭,似是有些明白,卻又說道:“可我們三萬大軍能毫發無損的回來,我總覺得不可信,就算能抵住十萬大軍,又怎麼可能不傷一分一毫,莫不是驀將軍同著……”
剩下的話並未說完,川越便被皇上瞪了一眼。
皇上從龍椅內起身:“好了,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朕乏了,退朝。”
送走皇上,大臣也紛紛散去,驀然還在回憶剛才那一幕,皇上雖然出口打斷了川越,可是那雙淩厲的眸子,已經對他開始不再信任了。
正當驀然準備打道回府時,一人從身後喚住驀然:“將軍,這次事情你莫要放在心上,弟兄們跟隨您多年,您什麼樣的性子,弟兄們再清楚不過了。”
驀然失笑:“我哪會將這種言語放在心上,隻是我有件事兒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