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吊墜 第十九章 向日花開夢未醒(1 / 2)

不遠處是母親溫柔話語,她見母親向著她走近。她嘴角輕勾,喊一句母親。

她見母親走進小鋪,仔細打量她的身子,待瞧見她麵上微紅時,母親那雙已現皺紋的眸子淨是擔憂。她聽母親問她是否有什麼不舒服?

她拉起母親溫暖大手,笑著搖頭。

她見母親在接觸到她手的那刹眉心略有些緊皺,隨即她便聽到母親溫柔而略帶責備話語:“下雨也不知回家,你瞧瞧你這手現已冰涼成什麼樣子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啦,不管怎樣都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你就是不聽我勸。”

她依舊隻是笑,她待母親說完話後,才解釋說:“母親,女兒這不是心急想多采集些向日葵花露嘛,也就忘記出門帶把油紙傘,讓母親擔憂是女兒的不對,還望母親勿要生氣。”

她見母親微歎一口氣,隨後瞧一眼天空對她說:“這雨我看是停不了了,我看咱們就不要在此等候雨停,先回去吧。”

她瞧一眼身側他,對著娘親點點頭。

有侍女為她撐起一把油紙傘,她複又瞧一眼身側他,道一聲謝後轉身與母親消失在雨幕中。

她與身側母親漸行漸遠,未發覺身後他一直目送她遠去。

回到家後,雨依舊淅淅瀝瀝下著。

母親隨她一同走進她房間,有侍女為二人倒一杯熱茶。

她將熱茶放在手心,想要將冰涼掌心捂熱。眸一眨不眨瞧著她那雙柔弱手安靜不語,直至耳畔響起母親那溫柔話語,她才發覺自己走了心神。

母親見她如此心不在焉,問她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她聽後搖搖頭。

母親見她不願說,隻好將話題轉移,母親問她是否又疾跑了?

她點點頭,她心知自己瞞不住母親,也便未撒謊。

母親聽此,嘴角緊抿成一線,母親望著她,語聲中有憤怒無法掩藏:“夢兒,你明知自己身子不適合奔跑,怎麼還如此任性?我與你爹爹也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若出事,我與你爹爹又該如何過活?”

她回眸開口讓侍女再為她熬製一碗藥,侍女應聲離去。

她見侍女離去,起身依在母親懷中,就如小時撒嬌一般。她讓母親不必為她擔憂,她的身子她自會好好照料。她說,她還未對母親與父親盡盡孝道,怎會撇下他們二老獨自離去呢?

她感受到母親那雙溫柔大手輕拍她那瘦弱脊背,她聽到母親口中輕歎。

她與母親不知相互依偎過多久,直至侍女將一碗熬製好的湯藥遞於她,母親才放開她,起身道:“時間已不早,我先回去與你父親說一聲你平安回來的消息,否則他又該擔心了。你將藥喝完後,就先上床休息一會兒吧。等晚飯做好後,我會讓侍女來叫你。”

她欲送母親離去,卻被母親製止,她隻好依母親言上床休息。

窗外雨聲依舊淅淅瀝瀝下著,她窩在溫暖平紋錦被中,一雙睡鳳靜靜地睜著,亦不知她到底再看些什麼。

突然有勁風將已合好的雕花窗推開,冰冷氣息立即灌入她房間。她依舊靜靜望著不知名方向,也不下去關好窗子,因為會有侍女上前合好那雕花窗。

突然一張俊顏出現在她腦海,忽又轉瞬即逝。她眸這時才轉向已合好的雕花窗。

雨還在下著,風仍舊刮得如此強烈,而他的衣衫還濕著。亦不知他現在如何,是否平安回家?

漸漸地,她伴著如此雨聲進入夢鄉。

而她不知的是,僅僅隻是一場夢,命運便已將她與他改寫。

……

不遠處一座庭院內,她父親正在一側傾聽她母親所說之話。

“你放心吧,夢兒今日並無什麼大礙。她已自覺將藥服下,當年大夫不是說了嗎,隻要一直堅持服藥並不作什麼劇烈運動,夢兒定能活到暮年。隻是,今日我找到夢兒時,發現夢兒正與一個畫師交談甚歡。想來我們的夢兒已到談婚論嫁年紀,不若你明日去讓下人通知他來府中,也算認識認識。”

父親當聽到自己女兒喜歡之人是一位畫師後,眉心立即緊皺在一起。一個卑微畫師又怎能配上他嬌女?

多年相伴夫妻,父親一舉一動,母親又怎會不知曉?她將一杯新煮普洱遞給父親。母親見父親接過她手中普洱後,又道:“今年新茶,你最愛喝的不是?”

父親小品一口,普洱清香立即衝擊口腔,香氣持久,令人回味無窮。

父親睜開蒼老眸眼,嘴角含笑,他手指著那盞普洱茶,笑道:“這些年來,還是你煮得普洱層次感豐富。”

母親亦將手中茶盞放下,說出與父親所說並不相搭的話語:“你我這麼多年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我們最大心願不就是讓她開心嗎?如今夢兒喜歡那個男子,不困貧窮富貴,隻要他能真心寵愛夢兒,那你我心願不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