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便溺在了突如其來的深吻之中,她驚愕失措中便放棄了掙紮任由自己迅速沉淪。他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溫熱且綿長,衝動又執著,捧著她麵頰的那雙手鐵箍一樣牢實,緊得像是永遠都不會放開一樣,楊晨希恍惚感到又有淚水打濕了麵龐,
這幾天約莫是要把大半輩子的淚水都流幹了,她迷糊地想著。
她就這麼任由自己約沉越深,不知不覺也放鬆了整個身體,然後……
“啊!!”她驚叫一聲一把推開陸炳趴在了床上,陸炳一看便知她那是一個不注意又坐著了,趕緊扶著她的腰幫她躺下,就這一不小心的一坐,楊晨希小臉又煞白煞白失了血色,
陸炳替楊晨希撩開臉上散亂的頭發,俯視著垂眸不語的妻子,雖說方才吃了痛,但很快團團紅暈又在她麵頰上顯現,陸炳心中忽又深深懊悔起來,如此嬌柔秀美我見猶憐的夫人就因為自己一時置氣給折騰成這副模樣,他真真寧願是自己去刀山火海裏滾一遭,也委實見不得她再受一丁點傷了。
“那就不走,隨你喜歡。”陸炳邊說著邊輕撫夫人麵頰,雖說暫時穩住了楊晨希的情緒,可他還是能看出楊晨希眼裏殘留的惶恐和不安,也曉得既然造成了這樣的傷害想要完全彌補,不可能一蹴而就,他已經做好了長足的準備,不管是十天半月還是幾年幾十年,他都願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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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朱厚熜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又到康妃這兒來了,也許真的隻是出於習慣而已。對於臨幸妃嬪這件事他從來就不是很上心,看誰順眼去哪兒就是了,頻繁的換真是懶得。
剛來時紫萍誠惶誠恐地稟報說康妃娘娘正巧在梳妝,她不敢還未完成就端著個怪臉來見皇帝,朱厚熜雖然心情煩躁,但也不想惹麻煩,也就隨她去了。
他坐下剛試了口碗銀耳雪蓮金桔羹,康妃便從屏風後款款走來,朱厚熜抬眸瞥了一眼,眼睛突然便亮了起來。
康妃俯身下拜,朱厚熜一手撐著腦袋眯著眼道:“抬起頭來。”
於是康妃順從地仰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猶如一灣盈盈春水,光是瞧著就教人心生憐愛。
然而朱厚熜的重點不在這裏,他發現康妃的麵容跟往常比明顯不太一樣了。最明顯的是原本流行於女子之中又細又彎的眉形,又被她巧妙畫得又粗又平,此外,她的眼睛更大更圓了,雙唇也畫的更為豐潤飽滿,混如櫻桃,朱厚熜眯眼瞧著,總覺著這不僅僅是換了個妝容而已,這張臉怎麼這麼眼熟呢……
他伸手捏住了康妃的下巴,掰著它讓她左右側了側臉,突然想起來了。
“誰教你化的這妝麵?”朱厚熜仍是眯著眼問。
“這如何需要人教呢?臣妾自個兒琢磨了許久,畫著消遣時間的。”康妃扶著男人手背無辜笑道。
朱厚熜直覺這事兒沒這麼簡單,可是當他看著這張與她及其相似的麵容時,那較真糾結的心思便無法活絡起來,隻能瞧著這樣一張臉無意中如癡如迷。
“甚好。”朱厚熜挑唇一笑,喜出望外的康妃心中立馬小路亂撞。朱厚熜順勢將她拉起攬入懷中,康妃柔弱無骨的身子軟軟跌進朱厚熜懷裏,早不是第一次承寵的她仍舊羞得滿麵霞光,頷首垂眸,不語含情。
“為何不說話?”朱厚熜又勾起了她的下巴問,“朕看你心有戚戚,到底在憂心何事?”
“不……臣妾是……高興得不知該如何表達,倒怕唐突了皇上。”
“有何可高興?朕這幾日都來你這兒,難道你日日歡喜不能語?”
康妃撇了撇嘴嗔道:“皇上前幾日夜裏頭不辭而別,臣妾惶恐了好幾日,食不知味如坐針氈,生怕哪裏沒有服侍好皇上,皇上今日待臣妾如此親厚,臣妾怎能不歡喜?”
“所以你就鼓搗胭脂水粉去了?”朱厚熜挑了挑眉,隨著那弧度康妃心中一顫,怯怯地點點頭。
“肯花心思倒是不錯,”朱厚熜湊近康妃眯著眼噙著笑道,“若是多讀些書便更好了。”
……讀書?什麼情況?康妃正一頭霧水著,朱厚熜附身銜住了她的唇,吐息是許久未有的急促熾熱,瞬間便讓她目眩神迷,忘我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