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覺得外麵的世界就一定比這裏好,廣州是比較繁華,是比較現代,經濟也比較發達,在這種進步的背後——自己付出了多麼可怕的代價——打架鬥毆發泄情緒也就時常在渴望的同時滋生與蔓延,讓他永遠都爬不起來,永遠是停留在生死邊緣中掙紮!命啊!這就是命!
如果他不離開家,今天又會是怎麼樣呢?他還是周圍人眼中的壞孩子,還是那樣無所事事,還是那樣整天泡網吧!
依然也洗脫不了“問題少年。”,那他和泛彬彬還會不會快樂地相聚在一起呢?
哎!這一切,也許都是命中注定,想到這,他加快了腳步,突然有一種興奮的力量衝擊著他前進,他終於踏進了這片熟悉的土地,來到了他曾經讀書的學校,他在學校的圍牆邊到處看。
他想,他該會碰到一些熟悉的人,可是,學校裏的人不知道去那裏了,不是周六日,學校怎麼會沒人,這些人都跑到那裏去了?學校既然沒有讀書上課,學校門口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有學生在玩,食堂裏也沒有看見人,更沒有見服務在洗菜,洗碗——同學呢?
又不是星期天,又不是節假日,學校裏所有的人怎麼會在一晚之間失蹤,而沒學生了呢?隻是在回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學校已經掛上一副白扁,也不知道扁上寫什麼,楊俊俊沒有心情去看扁上所寫的字,他來學校主要是找泛彬彬,可是,沒找到泛彬彬,他很失望地回到家,那低矮的雜屋間。
家裏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隻有半扇門是虛掩著,他推開了門,母親不在,他走出了屋裏。他坐了一會兒,母親還是沒有回來,他怎麼也坐不住,因為他想見泛彬彬,想到泛彬彬,他的心跳就開始加快,他與泛彬彬分別快一年,終於又能見麵了,不隻是見麵,他曾經答應許諾的東西,他已經全部給她帶回來了,他今天回來主要是完成他們曾經許下的諾言,對愛情負起的責任。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戒指還在,這戒指是他用生命保存下來,為了泛彬彬,他覺得值,他不後悔在廣州傷到的那些人,他不後悔警察正在追捕他,隻要是為了泛彬彬,他可以去做一切不該做的事,可泛彬彬人在那裏呢?
他用手在他胸窩裏用力地捶了幾捶,奇怪,隻要想到泛彬彬,他捶得胸口不痛了,他的腳,他的傷口,不再有那種酸楚和疼痛的感覺了。他走近泛彬彬的家,他的心就越緊張,心情越激動,越興奮,他在學校沒找到泛彬彬,那泛彬彬一定在家,可她在家裏做什麼呢?在寫作業嗎?幫家裏做家務?
楊俊俊走到樹旁,聽到一陣陣的腳步聲,感覺到泛彬彬的家裏很熱鬧,來了許多人,包括學校裏的同學,老師。楊俊俊心中感到疑惑,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來泛彬彬家?學校裏同學,老師都在,他不敢相信,老師和同學不在學校,而是來泛彬彬,他立即再走近一些看,泛彬彬和黑鼠結婚了,奇怪,泛彬彬的父親坐前麵很高興,很滿足。
楊俊俊靠在一棵桂花樹下,注視著這裏一切,隻見有人抬著衣服和書籍過來。
楊俊俊聽到這覺得眼前一片漆黑,雙手腳發麻,整個人動彈不得,屋裏有幾個人向這邊走來,抬著大箱子出來,後麵跟著新娘,這新娘不是別人,就是他朝思暮想,一直放在心窩裏的泛彬彬,楊俊俊倚靠在桂花樹上,他無力站穩,泛彬彬——到底怎麼了?
他對天喊著泛彬彬的名字:“你的楊俊俊回來,你為什麼不看一看,我就是楊俊俊啊,我用生命代價換回來的承諾,馬上就要兌現了,為什麼你卻拋下楊俊俊——不等我?
泛彬彬:你忘記當初的諾言,嫁人了呢?
楊俊俊在心裏哭泣,他不明白為什麼泛彬彬不等他回來,就結婚了,泛彬彬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楊俊俊的心揪得很痛,他好不容易回來,難道這一切是老天的安排,他經曆九死一生的回來履行他的承諾,然而,那個心愛的女人,已經是別人的新娘。
失去了泛彬彬,人生對他還有什麼意義?想,這是多麼可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