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敬敬功臣。”不等馮程程反應過來,餘暉一仰頭,半杯白酒就這樣喝了下去。
馮程程隻好跟著抿了一口,但他又嫌少,生生看著她又補了一口才肯作罷。
這些人平時關係好到不行,隻差穿一條褲子,這種事情根本用不著打招呼,全是自來的默契。餘暉剛坐下,司家譯又端起了酒杯。
蘇慕染悄悄捅了他一肘:“程程不會喝,你們就不能饒她一次?”
“這場合,有饒酒的嗎?”他眨了眨明亮精奇的眼睛,笑的更加曖昧,“再說,某人巴不得想替,我也得給創造個機會不是?”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邵天揚,似乎都在等著他主動提出來替酒。
邵天揚從善如流,迅速舉起杯來:“今天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哪天麻將桌上見分曉。”
好好的一頓飯成了賽酒會,好在這些人酒量還可以,都是喝了七八瓶白酒還能數繞口令的主兒,吃完飯,竟然還有人提議去打台球。
鮮滿樓附近就有一個台球酒吧,一行人興致勃勃,紛紛各自上車。
邵天揚拉開車門,坐進副駕室,馮程程一愣:“你想讓我開?”
“教了你一個多星期,不想開開試試?”
“我沒本兒。”
他笑:“有我這個師傅,要什麼本兒啊。這兒人少車少,一會兒你最後一個走,慢慢開,我在旁邊指揮,絕對沒問題。”
結果上了車,她幾乎是手腳冰涼,感覺像是上了刑,四肢無措,連呼吸都找不著節奏。
在邵天揚的指導下,馮程程慢慢地起步、換檔、拐彎兒、停車,兩個人在路上磨蹭了半天,最後好不容易把車停進了車位裏。
到了台球酒吧,餘暉打電話來,告訴他們沒有包間了,隻在大廳裏湊合湊合。邵天揚掛了電話,便帶著馮程程往大廳裏去。
大廳裏音樂彌漫,環境比較好,不像外麵那些廉價的台球廳那般烏煙瘴氣,但也是煙霧繚繞。周圍極暗,無數道彩色射線掃來掃去,唯有一張張深綠色的台球桌上,有幾盞燈罩下來,將綠油油的台麵照的清晰無比。
馮程程以為這群人隻會打麻將,卻想不到,他們中間還隱了位台球高手。放眼望過去,司家譯已然成了焦點。
這群人原本就生的好看,而司家譯是個中翹楚,打起台球來,姿勢瀟灑,又準又穩,特別是一球進袋之後,他直起身子,用殼粉蹭著球杆的時候,總會露出一臉近乎邪媚的笑容來。
女孩子們被他迷的心花怒放,尖叫聲不斷,而司家譯似乎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完全不受影響,依舊笑若春風。
馮家傲帶著齊心然在另開了一張桌子,一板一眼地教她握杆的姿勢,絲毫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樣子,倒是齊欣然笨的可以,教了幾次都不會,幹脆甩了球杆,再也不肯學了。
馮程程隻覺好笑,似乎哥哥也隻有在老爸和齊欣然的麵前才端不起架子來。
邵天揚見她心情不錯,於是提議說:“程程,咱倆包張桌子,我教你?”
馮程程看的手癢,於是點頭。
占好了桌子,立即有球童上來擺球,邵天揚就趁這會兒功夫帶她去挑球杆。一根球杆被他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還擺了姿勢瞄了瞄,挑了最滿意的兩根,才回到球台前。
馮程程雖然沒打過,但偶爾在電視上看丁俊暉打球,再加上領悟能力比較強,邵天揚幾乎沒怎麼費力氣,她就學會了握杆和擊球。
“壓低身子,手端平,出杆的時候手不要抖。來,打!”
在邵天揚的指揮下,母球砰地一聲被擊了出去,卻撞在前方不遠處的粉球上。
馮程程一臉失望地皺了皺眉:“怎麼會打到粉的呢?我明明是瞄著紅球的呀。”
她的樣子很好笑,眉頭皺成一團,嘴巴也微微嘟起來,好像一個夠不到糖罐的孩子。邵天揚覺得心裏癢癢的,如果不是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他大概早就吻了上去。
他晃了晃神,總算收回心猿意馬,又耐下心來示範了一次給她看,還用手指在台子上,虛劃了一條線路來給她講擊球點和球的走位。
馮程程按他講述的要領按部就班,剛剛打順了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那聲音格外響亮,直衝耳膜,而後又有個聲音說:“洛陽,這次評職稱,你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