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赤金尋兄弟(1 / 2)

有個齊齊整整、端端正正、俏俏生生的小姑娘,跟著老鄉去逛街吃茶點。老鄉做生意,跟人簽契約,要個見證人。她也不識字、也不會寫字,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漂亮。老鄉也不用她露醜,說就摁個指印就行。

為了這點小事,老鄉還送她一對兒金耳環。

小姑娘戴著耳環,吃完了茶點,老鄉不見了,所謂跟老鄉簽契約的那位阿叔,拉著她要她跟著他回去,滿手還在她懷裏亂吃豆腐。

小姑娘嚇得哎哎尖叫起來,喊著壞人哪!殺千刀啦!快來救命啦!

那位上禿下圓、滿嘴口臭的阿叔把契約一亮:你賣身契都在這兒啦!我的耳環你都戴耳朵上啦!你不跟我回去滾床單,你賴這兒幹嘛?

小姑娘傻了:賣身契?這不是賣豬的契約嘛?

旁邊知道的都搖頭歎息:賣的可不是你這口蠢豬!

有憑有據的,買主錢也花了。小姑娘到底橫拉豎拽被拖走了。都怪她掙紮得太凶,還沒到家門,衣裳都被扯得七零八落,白讓看熱鬧的看了滿眼嫩肉。

拽進人家家裏頭,門鎖上,該幹嘛幹嘛。聽說她還不服,打了幾天,老實了。她身子是人家買了的,那副金耳環也給人家收回去了。再後來,年年月月流水價過,也不知道她怎樣了。如果不死的話,大概成了那兒蹲牆根曬太陽的一個老嫗了吧。

這不過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兒。

又有個門第還算高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跟朋友到外頭玩兒。朋友的父輩,跟人家吃酒談事,讓他也在旁邊陪了陪。朋友說,父輩要謀官職,跟人家鑽營哪!男人想,難怪他們說話都是頭碰頭、鬼鬼祟祟的。父輩的友人問了他幾句話,鄉音很重,他也聽不懂。似乎是問他跟那位父輩熟不熟。他總吳說了父輩的好話。不久,朋友家裏突然空了。人家打上門來,叫他們還錢。男人愣了:為什麼叫他還?人家說:那父輩賣官鬻爵,人家懷疑那父輩哪有資格賣官爵,父輩說是替某貴族公子賣的——得嘞,說的就是這位年輕男人!

一起喝過酒,人家以為年輕男人也知情。問了幾句話,年輕男人胡亂點頭,還誇了父輩好話。於是人家就放心的給錢了。給了那麼大筆錢,完了啥也沒撈著,所謂賣官的一整家也都跑了。冤有頭債有主,人家當然隻有找到貴族家裏來。

男人這才知道自己背了冤枉債。

人家要還錢、聲稱要告官府、而這年輕男人就是勾結人家私賣官爵的大窩主!男人窩了一肚子氣,也隻好破財消災。

這其實也隻是很傳統的騙局而已。

這些騙局,在畫國曾經多得不多了。以至於騙子騙到騙子頭上,賣豬玀的撞上仙人跳、旁邊還有放白鴿的埋頭撞場。太亂了!最後大家都覺得這樣是不行的。

市主要坐穩市道,放彩纓、立市場、定礦山。拿著彩纓的,不管到什麼地方,隻要覺得有點可疑,事先聲明一句:此地我不懂,這兒一切事情與我無關!那末任何買賣,不管當事人自稱知情、還是不知內情,都必須停下。

若有明知故犯、侵及持纓者的,視同對市主不敬。

這個罪名,可大可小。

如果您是個千嬌百媚,正在市主的心坎兒上,怪不尊敬的翹起您的腳尖兒,點在市主的腦門兒上,曼聲嬌囀道:“好個豬頭喲——”市主嗔道:“敢對本君不敬!”下一個動作就是抱起您,施雨露之恩去了。天大罪過,化為祥和。

如果您是個實力派,胳臂鐵一樣硬、鐵柱一樣粗,背後三千鐵甲武士,與市主會於灞上。市主說東,你呸一口,偏要說西。市主臉色變了又變,把實力對比掂量了又掂量,轉而笑起來:“仁兄真愛開玩笑!”不敬之類的,也就輕輕掀過。

如果您兩者都不是,那麼抱歉,就等著曝屍荒野、嗬護了畫國的環境、化為水與肥罷!

這世道上,能成為以上兩者之一的,畢竟少之又少。

所以小夥計叫阿星拿出纓團,說了識相的話兒,安全就可以保證了。

礦門裏的人瞪著他,卻好像沒聽懂。

阿東苦笑攤攤手,對礦門裏的人解釋道:“瞧!他們就是多心!”

礦門裏的人一點也不買他的帳,瞪眼問:“你誰?”

阿東賠笑道:“我來找人的。”

“找誰?!”

“找個男的,二十六歲,身高五尺七,眼睛是這樣長長的、下巴是這樣有點尖尖兒的,曾經有個名兒叫阿西,如今也不知是不是了。”阿東背熟了般,一長串一口氣出來。

礦門裏的人怒道:“你來消遣老子每的?”

“不是不是,我懂規矩,我懂規矩!”阿東懷裏掏出個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