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洗的巴黎(2 / 3)

他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狼狽不堪地逃出酒吧大門後片刻,肯特酒吧裏發出了震天響的驚呼聲,隨即人類臨死時的慘叫聲、桌椅的翻倒聲、玻璃的破碎聲接踵而來,對死人的恐懼感使得酒吧中的所有人都想在第一時間裏奪門而出,而所有人瘋狂地向一個隻能容納三人並行的大門擁擠的結果就是誰也無法衝出去,腦筋靈活一些的人就立即選擇了破窗而出,而那些喝得醉熏熏的家夥則不幸地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推搡過程中立足不穩的他們成為了他人踮足的肉墊,縱然不死也是全身骨折,終生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再站起來了。不過這一切並沒有影響到骷髏們殺人的效率,雖然其中有幾個骷髏在衝鋒的過程中遭到了少數勇敢者的槍擊刀刺椅劈桌砸,骷髏們骨屑橫飛,甚至於打斷了他們的肋骨,但是卻無法阻止他們在人群中大開殺戒,在鋒利的骨刀強力劈砍下,這些勇敢者竟無一合之人。隨著燈光下骨刀的寒光閃爍,人類的血肉隨之四處橫飛,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個酒吧。

幾乎是與此同時,肯特酒吧所在的整個街區裏到處都出現了骷髏那可怖的身影,他們從地下室、下水管道、泥土中如同雨後春筍般鑽出,並很快就聚集成群,手舉骨刀向著四麵八方殺去。立時驚呼聲、慘叫聲成片的擴展開來。可憐的肯特*艾馬斯特並沒有跑出多遠,就被十餘名橫向殺出的骷髏戰士攔住,一陣刀光閃過,地上隻餘下了一堆肉泥和充滿了血腥氣的泥土表明他的曾經存在。

身著黑色鬥篷的巴特和希裏坎宛若閑庭散步般從肯特酒吧那已破碎不堪的大門中走了出來,希裏坎的手中甚至於還提著一瓶完好無損的香檳酒。“唉呀,實在是太可惜了,除了這一瓶外,其他的都碎了。”雖然看不到他隱藏在鬥篷下的麵容,但是惋惜之情表露無疑。

“希裏坎,咱們是奉命前來戰鬥的,可不是來這裏散步喝酒惹事生非的,要是因此而誤了喬那丹大人的事,你我可都擔不起那個責任!”巴特語帶不滿地在一旁說道。這一次行動,天知道是怎麼回事,喬那丹大人竟然指定希裏坎為行動指揮,所以與希裏坎一向不和的他即便是心中再為不滿,也隻能在口頭上說說。

隨著巴特和希裏坎兩人緩慢前進的腳步,凡是在半徑五百米以內的死屍,渾身上下所有的血肉都爆裂開來,新的骷髏兵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並很快就加入到了屠戮大軍中去,死靈的人數在短短的幾分鍾內增加了不下千人。一時間,整個街區裏都是人類的慘叫聲和骷髏們行進中骨節撞擊時所發出的“噠噠”聲,構成了恐怖的死亡之曲。

對巴特的埋怨充耳不聞的希裏坎隨手挑開了香檳的瓶塞,仰首灌了兩口,搖頭歎息道:“唉,如今的酒味道大不如以前了……”又仰首灌了兩口後,隨手將它丟在了一邊。翻滾的酒瓶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線,落到了馬路上,摔成了碎片,餘下的酒液迅速地彙入了路邊的血流中,再也看不出本色來。

“希裏坎,下一步行動是什麼?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用不了多久,警察和教廷的人就會趕到,你不會想就憑你我兩人和這些骨頭架子與他們正麵戰鬥吧?”巴特道。他雖然狂妄,但還不至於到認為僅憑兩人之力就與整個巴黎的軍事力量相抗衡的份上,更何況還有那些教廷可惡的走狗們。

希裏坎停下了腳步,“巴特,喬那丹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就是盡可能地把巴黎搞得人心慌慌,人人自危,令神聖教廷的人員疲於奔命,如此而已。我壓根就沒打算過要和那些神聖教廷的走狗們有什麼正麵衝突。你我隻要這麼隨機地選擇地區,肆意地放縱一把,就行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嗎?”巴特冷笑道,“如今的法國政府別的能力不怎麼樣,但是封鎖消息的本事卻不低,他隻要派出警察和軍隊,將整個街區封鎖,再勒令新聞界對此不得報導,加上教廷走狗的相助,應當說並不是件難事。消息傳不出去,又怎麼可能讓整個巴黎人心惶惶?”

希裏坎揮了揮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敵人已經察覺到了這裏的異常,正集結人手向這裏趕來,我們走,去下一個地點!”

當神聖教廷的人馬趕到時,所看到的隻是一片血肉狼籍的血色大街,近百個還未來得及撤走的骷髏成為了他們最大的戰果。而原本居住在此的四千餘名巴黎市民,最後隻有二百八十餘人僥幸地活了下來,不過大多已經神智不清。

所有進入這一街區的警察無一不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街道上、房間裏、牆壁上、商鋪中,到處都是糜爛的肉末和破碎的人類器官,甚至於就連街燈上、護欄上都隨處可見人類的腸胃心肺在隨風飄蕩。鮮血彙成了溪流,順著街道兩旁的下水口流淌。整個街區中竟然沒有看到一具完整的屍體,死者的血肉全部混雜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醒過味來的警察們第一反應就是玩命般的嘔吐,恨不得將自己的隔夜飯都吐了出來,接下來就是無比的恐慌,有哭的有鬧的,有嚇呆了的,有喊著要辭職的,有打電話通知家人小心準備的,還有些人拿著武器叫喊著要複仇的,所有人亂成了一團。若不是隨後趕來的法國駐防巴黎的軍人接管了這個地區,將這些精神有些失常的警察全部送回了警察局,天知道他們還會鬧出些什麼事情來。

不過這並不是噩夢的結束,一夜之間,亡靈巫師們指揮著骷髏軍團接二連三地襲擊了十八個距離市中心較遠的街區,雖然在每個街區都隻停留短短的三五分鍾,在警方、軍方和教廷的大批人馬趕到前肯定撤離,但是死亡人數也因此已經達到了可怕的五萬八千餘人,濃重而刺鼻的血腥氣飄散在空氣中,籠罩著整個巴黎市區,縱然在風中亦久久難以散去,流經巴黎的塞納河也因此而變成了可怖的暗紅色。

法國政府雖然百般隱瞞真相,以避免造成民眾恐慌,但是在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巴黎的民眾還是從各個渠道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於是大批的市民駕車離開巴黎,向地中海方向避難,由於車輛過多,前往法國南部的高速公路因此而一度癱瘓。飛機、火車更是一票難求。而由於各種原因暫時無法離開巴黎的人則是瘋狂地進行必需品的采購,各種刀具、政府允許各人持有的槍枝、電棒等攻擊*械成為了人們的首選物品。

法國政府雖然盡可能地控製國內媒體嚴守秘密,但是卻無法控製太空中的各國偵察衛星,記錄下血腥一夜的那一係列清晰之極的圖像傳回地球後,令整個歐洲而至世界各國的政府高層都為此而感到了震驚。神話傳說,在一夜間竟然成為了現實,在妖族的“榮光”重新回歸東方大地時,死靈的陰影再一次以無比血腥的方式大規模地出現在了歐洲的土地上,而法國巴黎則不幸地淪為了他的第一個犧牲品。

不過各國政府為了避免國民恐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在此事上的沉默,並在暗地裏大規模向法國政府進行援助,大批的物資以各種方式湧入法國,隨之而來的,還有著各國的精英軍人。縱然最終不能保衛巴黎的市民們,他們也希望能從巴黎的慘痛教訓中汲取到一些經驗。而親身經曆無疑是取經最為徹底的一種方式。數以萬計的軍人從巴黎周邊的軍營調集過來布防全市,所有巴黎市的警察亦全副重武裝地進行不間斷巡邏,整個巴黎市到處可見軍人和警察的身影,宛若一座巨大的軍營。

隨著黑暗再一次籠罩大地,還留在巴黎城內的所有人都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接”著它的到來。人們不敢在街上停留,也不敢再單獨地呆在自己家中,而是選擇了與親戚朋友聚集在了一起,在一些街區裏,人們甚至於離開溫暖舒適的小家,集中到教堂或各種麵積較大的場館裏,強壯的男子用刀具和槍枝、棒球棍之類的物品將自己盡可能地武裝起來,全神戒備地守住了所有的入口。不過若是這樣就能打退骷髏軍團的進攻,他們未免就太小看亡靈了。

隨著時間的不住推移,夜色亦隨之轉濃,往日裏喧嘩熱鬧的夜巴黎陷入了可怖的寂靜之中,除去電台或電視台的廣播聲音,昔日裏街頭、超市、酒吧、露天廣場上嘈雜的音響和煩人車聲都消失地無影無蹤。縱然在燈火通明的地方,神經高度緊張的人們對於任何一點異常的聲音都無法忍受,隨便一點怪異的聲音就會引起一片尖叫,惹出無數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