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寒回到凇城易家老宅之時,已是華燈初上。一路行到自家的院內,易天寒也沒有碰到一位家族長輩,心下甚為慶幸不已。
一夜無事,第二天天明,易天寒跟平時一樣來到練武場中,進行家族鐵律般的晨練。
望著笑容比平日還要燦爛數倍的易天寒,場中的四輩易家之人,無不幾乎絕倒於地。
同為三房四代子弟的易天強和易天罡臉龐上,更是無一不流露出許些的惱火。
在他們的心中,易天寒的存在,簡直就是三房的恥辱,但在整個家族之中,三房最為出名的人物,隻怕也就是這超級大廢柴了。
練武場邊緣之處,簇擁著四堆易家四代子弟,他們盯著易天寒的眼瞳中,都有著盎然的好奇。
"丟人啊,這就是咱三房的老大,怕是二房十歲的天赫,修為都要比他略強一些,他——他卻還……無恥,無恥啊!"低罵了一聲,易天強很是懊惱地搖頭歎道。
易天寒無視於那一道道,充斥著鄙視與憐憫的目光,我行我素地來到三房四代子弟的練功區域,對著幾個要好的弟妹笑了笑,很是坦然地閑聊了起來。
瞧著易天寒這幅輕鬆愜意的模樣,練武場上所有的易家之人,無論老幼都是萬分的驚異。
這家夥難道不知道自身之事,竟然敢這般耀武揚威。
"嘿嘿,恐怕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吧!"三房二爺易北溪冷笑著低諷道。
本來以為自己說出這話之後,身旁的大爺易北川又要大發雷霆,可他等了半晌兒,卻並未察覺到半點動靜,當下不由得有些愕然的望著身旁的大哥易北川。
"二弟,凡事都不應輕易下結論吧,否則到頭來,隻怕會是自惹羞辱。"易北川深深的看了一眼,性情不知為何大變的兒子易天寒,淡淡的說道。
嘴角一抽,二爺易北溪冷哼道:"希望如此吧,我也期盼著咱三房小輩的老大,可以給弟妹們做出個表率。"
"好了,時間到了,都別磨蹭了,準備開始晨練!"家主易奔襲沉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轟。
接著易家練武場上,男女老少七八十人,全部開始了每日的晨練功課。
可是,今天的晨練卻沒有堅持多久,因為——
"大哥,小弟好久都沒與你對練了,不如今日咱們——"易天強不懷好意的笑道。
易天寒還未等說話,一側的易天博已是跳了出來,怒聲道:"老五,你什麼意思?有你這麼和大哥說話的嗎?不分尊卑高下,二伯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你——"
"嘿嘿!"易天強輕蔑地笑道:"尊卑高下?神起大陸之上,例來以強者為尊!二哥,難道你認為大哥現在,已是連陪我對練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你——"易天博被他激怒,跨步向前,正想要動手教訓下,這喜歡內鬥的老五,卻被四爺家的老三易天亮攔了下來。
易天亮輕蔑地看了看老五易天強,冷聲道:"誰想和大哥動手,得先過了老三我這關!"
五爺家的老六易天罡見此,嗤之以鼻地道:"我說二哥、三哥,五哥隻是想要和大哥對練而已,你們這又是何必呢?難怪家中的下人都說,三伯四伯是在大伯的庇護下長大,如今一報還一報,正是到了你們照顧老大的時候了。"
三房四代子弟立刻分成了兩派,相互爭吵了起來。
四位小姐終將是出嫁之人,沒有人想參與到易家的瑣事之中,所以很是一致的緊閉雙唇,作起壁上觀。
易天寒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已是引起了家族各房的注意,有些長輩都已向此望來,不由上前,沉聲說道:"老五,你真的想和我過招嗎?"
易天強輕蔑地一笑,說道:"大哥若是害怕,大可不必理會,或者吩咐二哥、三哥與我動手,誰讓你是咱三房的老大呢!"
易天寒點了點頭,冷眼望了易天強半晌,輕輕點頭道:"老五,好,很好!我可以陪你過招,但希望你不要忘記一句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無論勝負,都不能傷了咱們兄弟的情意。"
聽到易天寒此言,三房四代子弟都是大驚,無不露出古怪神色,易天博更是上前,企圖勸慰自取其辱的大哥易天寒。
易天寒一揮手,肅然說道:"誰都不用勸阻,我在做什麼自己心裏清楚,要還認我這三房長孫,還認我是你們大哥的話,就馬上都給我退開!"
易天博和易天亮互望一眼,萬般無奈的退後數步,其餘親近易天寒的子弟,也都跟著同時退後,站到易天寒身後兩丈遠處。
易天罡等反感易天寒的子弟,也都向後麵退去,站在了易天強身後不遠處。
三房之內四代子弟兩係分明,遙遙對峙起來。
這裏的沉重氣氛,感染了其餘幾房,就連練武場中央的三代子弟,也都開始關注起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