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如歌看看妹妹，又看看他，眼淚汪汪地就快哭了出來。見她這個樣子，石達開心中一軟，但依舊覺得憤怒。
“我沒想到，我真沒想到，我當年好不容易才救活，又一手教大的人居然會暗地裏背叛我！我一直知道父親在派人監視我，我清楚他那樣多疑的人決計不可能如此信任我，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那顆埋伏在我暗邊的棋子，竟然就是你！是你！”
如歌臉色蒼白，轉頭望著如畫，顫聲道：“妹妹，這是真的？你……幫老爺監視少爺？”
“沒……我沒有，我沒有……姐姐我沒有……”如畫連忙否認。
“那好，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
“昨天晚上……我在屋裏睡覺，我有點累……”接觸到石達開冰冷如霜的目光，如畫的聲音便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小。
“你到現在還撒謊？昨天你難道不是去見我父親了嗎？難道不是去向他彙報我的情況了嗎？”
如畫渾身起了一陣顫抖。
“你對他說了些什麼？你對他究竟說了些什麼！”石達開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盯著她的眼睛質問道。
“我我我……我沒說什麼……少爺，我真的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你難道沒有提到林百靈？”
如畫臉色一白，看她樣子就知道必然是提到了的。
“妹妹，你怎麼能……”如歌大感痛心，不禁哭了起來。見到姐姐哭，如畫反而鎮定了下來，她一昂頭，回答道：“是啊，我是提起林百靈了。老爺問我姓紀的賤人是不是在山莊裏住過，住了多長時間，平日裏少爺又是怎麼對她的，我全都說了。”
石達開臉上的怒氣慢慢淡去，轉為深沉，深沉下掩藏著難言的痛苦，“為什麼？如畫，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說了那些話後，我父親會怎麼對林姑娘？”
“老爺會怎麼對她我管不著，我隻知道我恨她，我討厭林百靈那個女人！她憑什麼？她憑什麼？她憑什麼就這樣出現在這裏，憑什麼受少爺這樣的關注？她一邊討好少爺，一邊還和阿哥糾纏不清，我聽說了，這些我都聽說了，她還出席昨天阿哥的壽宴！”
“你。”
如畫忽然撲倒在地抱住了石達開的腿，哭道：“少爺，我愛你，少爺我愛你！我嫉妒林百靈，她給少爺帶來那麼多不幸，但我隻是恨她一個人而已！我的確受了老爺的命令來監視你，但我從來沒有出賣過少爺，很多事情我都沒跟老爺講，除了林百靈……”
“除了林百靈？”石達開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如畫連忙點頭：“是的，少爺，除了她，我什麼都沒跟老爺說，你要原諒我，我沒法不見老爺，不聽他的。”
一抹苦笑綻現在石達開的唇邊，他伸出手，把如畫慢慢地扶了起來。如畫有點喜出望外，正當她以為少爺已經原諒自己時，石達開又道：“你為我好我一直明白，你不敢不聽父親的話這我也諒解，但是如畫，難道你不知道，你傷害了百靈，就等於是在傷我啊！”
“啊？”如畫驚愕地抬頭，看見少爺臉上一種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情，那裏麵，有哀痛，有絕望，更多的是對林百靈的留戀。如果說剛才石達開的表情令她害怕，而現在則讓她恐懼。
石達開鬆開她，轉身走出書房。
“少爺你去哪裏？”
石達開停了一停，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回答：“我去找父親。”
如歌怔立當場，望望遠去了的少爺，再看看身旁一臉痛哭不已的妹妹，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反複地說道：“如畫，你怎麼能這樣，如畫，你怎麼能這樣……林姑娘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啊，她爹爹被人害死了，她一個人在這世上什麼親人都沒有，她自己又是個那麼驕傲清高的人兒，她沒有錯的……”
如畫的眼睛變得？？了起來，聲音也多了點淒涼的味道：“她可憐？我們不可憐嗎？少爺不可憐嗎？這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了，姐姐。她沒有做錯，難道我就錯了嗎？我喜歡少爺，就是錯嗎？你為什麼隻可憐她，不可憐我？姐姐，我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親妹妹！”
如歌默默地流淚，垂下頭不再說話。
“二少爺，您來了……”和府的管家見到馳馬而來的石達開，連忙上前迎接。
“我阿瑪呢？”
“老爺正在書房會見撒大人……呦！少爺，你還是等等吧，等老爺見完客再……”話未說完，石達開已如風般的從他麵前消失，管家木立在地，一臉訝然出什麼事了？二少爺怎麼這個表情？
雕花紅門猛然推開，隻見裏麵對坐著的兩人雙雙驚訝地回頭望過來。石川岩見到是他，表情轉為平靜，對另一人淡淡地點了個頭道：“關於這件事就先這樣吧，我還有事處理，就不多留你了。”
那位撒大人連忙哈腰告別，經過石達開身邊時討好地說道：“風少好久不見了，你們二位多聊聊，我就不打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