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打了個突,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層,可是,“因此對藏姑娘下手,總還是有欠妥當,再說了,”似是覺著難以啟齒,糾結良久,還是含糊道,“藏家姑娘都已經是四弟的人了,聶十七就算多執著的人,到這地步,想來應該也不會奪美之心了。”
徐茂公苦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二哥,我知道這樣行事不夠光明正大,可是也沒別的辦法了,眼下四弟和聶十七都還有用得著的地方,所以藏家姑娘是無論如何也要扣在我手上的,即便因此於道義有損,也是不得不行的,二哥,你要理解。”
秦瓊默然看著徐茂公,知他說的是實情,半晌無言,末了說道:“好吧,就如你所想吧,隻是,三弟,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夜賓主盡歡,筵席散後,王動就宿在天策將軍府邸從前他住過的齋內,天策將軍特意將他的鬼麵送來一麵,看著他戴上,感慨量多,兩人促膝長談良久,直到天光微明,有伺候將軍起居的小廝來請將軍上鎧甲準備到西較場點卯,王動狀甚隨意問了一句,“將軍,聶十七今次可有隨同你出征?”
天策將軍怔了怔,飛快的看了王動一眼,沉吟半晌,最終還是據實以告,“他和徐師留守長安,統籌物資儲運。”
王動愣住,“三哥不跟我們出征?”
天策將軍點了點頭,“是,我令他據守長安,調度軍糧物資。”
“原來如此。”
王動沒再作聲,眉宇之間有些微不可見的憂色,落在天策將軍眼裏,連忙說道:“公子你不用擔心,藏家姑娘。。。”他斟酌了陣,慢慢說道,“不會是聶家的人。”
王動笑了笑,“是吧。”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此刻,花生正在三條街之外的一間透天宅子灶房之外,和他從小就不對盤的堂兄弟王潛細細商討逃跑大計,結論尚未出來,從天而降的聶十七使君裴元慶已然給出了方案,“我剛剛去三哥房裏摸了一包解藥,你趕緊服下,我帶你去找十七。”
花生一顆小小的心肝怦怦直跳,不知道是為什麼突然緊張得口幹舌燥的,連話都要說不出了,“十七,他,他在哪兒?”
裴元慶衝她眨眨眼,從懷裏摸出一隻綠色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攤在手心,遞給花生,笑眯眯的說道:“吃了這藥丸,你很快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