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勞受罪也是我願意做的,不用你來瞎操心。
“青兒,你為了努力活著受了多少委屈我最清楚,所以我不能讓你陪我一起死。”
沒見過這樣多情的人,誰說要跟他一起死?
“青兒,我知道這樣的安排你一定接受不了,我這一生欠你太多,唯一能替你做的就是讓你離開我。”
我已經厭倦透了他這樣隨意支配我的人生。
“青兒,我知道你不怕死,連死都不怕的人又怎會害怕活著?”
那也得跟你在一起才行啊。
五天之後,在太原落腳,一路上馬車就相當於是個牢籠,除了吃喝拉撒我一點轍都沒有。車夫都是我不認識的生麵孔,允祥想得可真周到啊,若是範清平親自送我,沒準我會說動他再送我回北京。可是範清平連個鬼影也看不見,到底讓我找誰去?我心裏的火積到了一定分上,仿佛是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火山。一個人站在太原陌生的街道上,想著允祥指不定哪天就徹底消失在這世上再也看不見,看不見他對我笑,往日“****與君好”的場景也全成了虛幻。我的火全化成了委屈:什麼樣的人才會做到這樣狠心的地步?一邊哭著一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身後幾個人緊追著我害怕出什麼意外,我兜兜轉轉,在偏僻的巷子裏終於等到了一個,我抓著他的領子道:“範清平在哪?帶我去見他。”
他不說話,任我怎麼好言相勸威逼利誘都咬緊了牙關不說。我猛地拔了頭上的釵,對準自己的脖子道:“死的怡王妃對你們來講還有意義嗎?”
他跪在地上道:“奴才真的不知道,王爺隻叫小的護送到這兒。”
“你是王府的人?那更好辦,叫人備馬車帶我回去。”我說得清楚,他遲遲不動,釵真的戳在了肉裏,血一滴滴地順著手腕流到了我的袖子裏,“別跟我耍心眼兒,要麼帶我回去,要麼我死在這兒,看王爺是怎麼吩咐你的了。”
他有些驚恐地看著我,轉了轉眼珠道:“小的這就去。”
“你在前麵走,不準回頭,也別跟我說話。”我小心防備他會對我不利,那人便乖乖聽話在前麵走了。可我卻被人敲昏了,忘了他們的同夥還在四周。
孤身一人的我為了他還要跟他派來牽製我的人周旋。
再醒來時脖子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我看著還算熟悉的四周,應該是回到了範家。範清平始終不露麵,我被變相軟禁。不吃不喝三天,他才來見我。我沒有力氣跟他客套,開門見山道:“我要回京。”
他坐在我床邊的凳子上,“我答應了他,所以要信守承諾。”
“讓我回京。”我依然平靜地跟他說話。
他也平靜地把飯菜擺在我麵前,“你這樣豈不是辜負了他一片心,你們夫妻間的事兒,何苦要我左右為難呢?”他看著我的臉接著說,“他是王爺,我隻是個小老百姓,範家的老本全下在了西北的糧草上,這一切全在他手上握著呢。別再為難我,快把飯吃了吧。”
“我要回京。”我從頭至尾隻說一句話。
他歎了口氣,“你怎麼這麼冥頑不靈呢?他既不想讓你回去你就一定回不去,你一個弱女子能做得了什麼?”
他把飯直接推到我麵前,又開始利誘:“你都餓了三天了,難道一點也不想吃?”看我依舊沒反應,範清平不緊不慢再道,“京中傳來消息,他已經病危,你快馬加鞭回去也不一定能見上最後一麵了。過了這幾天以後你想去哪兒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