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精……!”
雪衣卻置若罔聞,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到宮硯痕。他現在身染瘟疫,會出什麼事都說不定
一直找,一直找。雪衣一刻不停的找,直到黑夜降臨,她都有了心死的念頭。
“宮硯痕,你出來!我不怕瘟疫……!”雪衣的腳步停在了一出廢棄的小攤前,單手撐著桌子喊道。
“宮硯痕……”雪衣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慌亂。
夜,靜得出奇。
突然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雪衣一驚,急忙尋找聲音的來源。雪衣環視四周,突然將目光定在了柱子後麵。
雪衣懷著希望一步一步地走過去,隻隱隱看見後麵靠著一人,卻是看不清是誰。
“阿雪……”
忽的一聲似囈語的話語飄進了雪衣的耳中,她猛然一驚,快步走到柱子後。接著月光她看到宮硯痕緊閉著雙眼坐在地上,後麵靠著柱子。他似乎很冷,又很熱,說的話混沌不清,隻聽見那一聲執著的“阿雪”。
“宮硯痕……”看著他已經開始潰爛的麵龐,雪衣竟然忍不住鼻頭一酸,眼眶發熱。
雪衣蹲下身子,抱住他,“我都說了我不怕……”
“離……離我遠一點……趕快離開這裏,不……不要管我……”他依然閉著雙眼,意識卻是恢複了一點,斷斷續續地說道。
雪衣又抱緊了一分,兩個人契合無比,一起縮在柱子之下。
“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豈能棄你於不顧?”雪衣的眼眸發亮,聲音沉靜如古泉。
“我救你……是想讓你活的更好……”宮硯痕微微皺著眉,眼皮重如千金,想要睜開眼看看雪衣也無能為力。
“你的命是我的……我……命令你……立刻離開……利州……”
雪衣緊貼著他的臉,“我不。”
“阿雪……聽話……”宮硯痕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說道,接著又陷入沉睡之中。
“不要睡,不要睡……宮硯痕……不要睡……”為什麼她的血救不了他?為什麼,是她的血不夠對麼?雪衣在心裏自我安慰著。
對,就是這樣的。
心裏慌亂的雪衣立馬將手割磕破,鮮血霎時噴湧而出。雪衣把手湊到宮硯痕嘴邊,將鮮血喂到宮硯痕口中。
可是宮硯痕沒有意識,血根本喂不進,流了他滿襟。
見狀,雪衣心裏著急,急忙對上手腕上的傷口,將血液吸入口中,再渡給宮硯痕。
“宮硯痕,你會沒事的……”雪衣眼眸氤氳,隻要微眨雙眼,她的眼淚就會如斷線的珍珠般掉落。
雪衣做法完全是慌不擇路。
可是都沒有用,雪衣抱緊了宮硯痕,腦子飛速轉動,想著還有什麼辦法來化解這瘟疫。
連她的血都沒有辦法,還有誰有辦法呢?她也不能將他帶出去,否則會將瘟疫傳到外麵去,令更多的人受瘟疫之苦。
她還能帶著他去哪兒?
此刻的雪衣心中從未有過的絕望,她真的害怕宮硯痕就這樣離開。
雪衣又將宮硯痕抱緊了一分,宮硯痕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雪衣的心卻越來越平靜。
“還沒到絕望的時候。”突然空中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雪衣猛然一驚,抬頭環視四周,語氣冰冷,“誰?”
安靜了幾秒,空中綠光一閃,漸漸凝聚成了一個身穿綠袍的老人。
他頭上插著幾支綠葉,麵目慈祥。
“你是誰?”雪衣緊緊地盯著綠袍老人,麵上籠罩著一層寒霜。
“你還是沒變。”烏搖老道微笑著道。
“你認識我?”雪衣心中更加警惕,問道。
“認識不認識又有什麼關係。”烏搖老道依然笑著,“我能救他,以及利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