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玫薇花了一天時間辦護照,第三天就和東密爸媽連夜趕去了墨爾本。
錦城,一塊兒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上。幾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男人正在那裏。
濮陽洲氣定神閑地瞄準白色小球,然後一個利落帥氣的揮杆,小球一下衝上去做了一個流暢的拋物線,骨碌碌的就滾進了洞裏。
“哇哦!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啊,看來今天我又討不到好處了。”南瑉一邊搖頭一邊擺手唏噓:“我早就知道和你比賽就是一個苦差事,要不他們怎麼都悠閑地躲到一邊。”
濮陽洲挑眉瞟了一眼周圍的人,血鐮一個人遠遠的躺在地上,臉上蓋著一本書正在閉目養神;那些保鏢也站得遠遠的,誰好死沒死地跑過來觸犯他的黴頭?
南瑉狡黠地一笑,湊過去悄悄地說道:“我聽到他們私下裏說你最近荷爾蒙失調,我說老大,你能不能不要搞個人特殊?正常一點,經常笑笑,就像我每天都能讓我的員工看到老板迷人的微笑,然後都發奮努力把身體和心靈都賣給公司。”
濮陽洲用肩膀上搭著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然後把球杆扔給他,沉聲問道:“你很閑嗎?”
南瑉暴喝:“靠!是誰叫我來的?老子丟下女人屁顛屁顛的跟過來,你居然還問我閑不閑?你不知道我的公司正在我英明神武的帶領下邁上一個新的台階,就拿現在來說吧,我賠你說話的一秒鍾就是千金不止啊,能讓我這麼破費的除了你濮陽大少爺還有誰?你應該感到榮幸!”
“你快滾吧!”濮陽洲旋開瓶子的蓋子,準備喝水。
“哇呀呀!我要和你斷交,明顯過河拆橋……”南瑉氣得把秋杆一扔,直接在地上一跺腳,兩顆小虎牙發出駭人的光。
可惜濮陽洲根本不買他的帳,依然風輕雲淡地做著自己的事兒。
“領主!”遠處傳來夜鬥的喊叫,能讓一向都比較鎮定冷靜的夜鬥這樣著急的,應該發生了大事兒。
濮陽洲停下手中的動作,等他跑進了:“什麼事兒?”
夜鬥望了一眼南瑉,南瑉更加火冒三丈,連忙擺手怒道:“得了我滾行了吧?什麼了不起的事兒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他雖然嗤之以鼻,可是兩隻小耳朵卻是朝這邊豎過來。
“你說吧,沒什麼可以瞞他的。”濮陽洲淡淡道。
夜鬥深吸一口氣,有些挫敗地說道:“梅小姐不見了!”
靜——溫暖的風帶著青草的味道席卷他們的頭發和臉頰,可是每個人的背脊上都開始絲絲地冒冷汗。
南瑉收起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訝異地問道:“難道這個女人是被搶專業戶?這才多長時間這麼多人都惦記上她了?”
他有看了一眼濮陽洲鐵青的臉,有些涼涼的說道:“看來你真的是災星啊,她自從遇到你就沒有幸福過!”
濮陽洲的臉由鐵青變成漆黑,大有要把他嚼碎吞來吃了的狠戾。
“找!”
夜鬥這才說了一句在濮陽洲看來是句人話的話:“她有我的跟蹤器,顯示現在已經在墨爾本。”
“墨爾本?”南瑉伸出食指抓著自己的下巴,不解地問道:“難道她想喝澳洲的牛奶?話說這個女人哪裏來的錢?”
濮陽洲眯著黑眸瞪了他一眼,南瑉依然舉起招牌式的投降動作:“OKOK!不要拿包涵風情的秋波電死我,我馬上給你準備飛機。”
南瑉對自己的奶媽子命很是不忿,等他跑遠了這才回頭嚎叫:“別忘了給我報銷,飛機油好貴哦!”
一個閃亮的暗器朝他飛去,南瑉一下溜得更快,他可不想成為杆下亡魂啊。
墨爾本的大使館,館內工作人員很抱歉地一個勁兒地朝東密的爸媽相勸節哀。
梅玫薇辦理完一些手續,就攙扶著他們去了醫院的太平間。
她的腦袋一直都是空空的,直到打開了一個冒著冷煙的抽屜,裏麵躺在黑膠袋裏的人已經整理過儀容,可是依然是一堆焦炭。
東密的父親哭得死去活來,梅玫薇卻沒有一滴淚水。
她搞不明白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說沒就沒了。那個陪伴了她十三年的男孩兒,一直都是和陽光一般圍繞在她周圍,即使有再大的風浪他都可以讓她依靠。
她還記得他說過:“玫薇,讓我成為你的親人吧!”她知道那是他的退而求其次,她知道他是不想失去她這個人,做不了情侶,做親人會是一輩子的事情。
“東密,這次我不做姐了,我做你妹妹也行,隻要你能回來。”梅玫薇在心裏無數次的懊悔,當初就應該毅然去廣州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