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要照顧我?要給我掙大學的學費嗎?你這個騙子,一直都在騙我,騙我沒考上高中,騙我說自己好好的,你哪裏好了?”
梅玫薇看著一堆焦炭,就好像那個滿臉陽光般笑容的男孩,老遠地就向著她招手,然後沒心沒肺地大叫道:“玫薇!玫薇!”
那個男孩的笑容慢慢變成金色的光暈,然後全部擴充到她的視野,她的感官,她的整個世界……
“薇薇……薇薇……”
她不知道誰在叫她,她甚至不知道薇薇是誰了,隻有那團溫暖的光暈慢慢消失在地平線下,然後就是一片長遠的沉寂和黑暗。
血鐮穿著白大褂走出房門,一群男人就圍了上去。
“她怎麼樣了?”
一旁有一個也是穿著白大褂的人,他正腫著高高的臉頰,眼鏡兒也斜斜地掛在脖子上,雙眼都是不屑的憤怒,這個病人的家屬太粗魯了!
“自從回來以後就沒有好好調整,一個人在山上肯定是饑一頓飽一頓,加上她心裏本來就負擔很重,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更大……”血鐮淡藍色的眼眸中都是擔憂。
“混蛋!我是問你她怎麼樣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囉嗦?”濮陽洲一下揪住了他的脖領,額頭上的青筋直直跳躍。
他們剛一下飛機就收到了梅玫薇在太平間裏暈倒的消息,然後就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來。結果遇到了一個慢條斯理的醫生,說了一大堆恐嚇的話。什麼病人腦袋充血危險到了極致,什麼她還有可能有腫瘤,什麼……
還沒等他所以完,就被濮陽洲一拳擺平在地上。
血鐮隻是舒了一口氣:“她需要靜養,不要受刺激了。身體我可以給她慢慢調,心理上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濮陽洲一下越過他推門進去。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臉會瘦成這樣,短短這麼些日子就有些脫了形,眼窩深深地陷下去。她的皮膚也很涼,就算屋子裏的溫度很高,她還是冰得和冰塊兒般。
濮陽洲默默地拉起她還在輸液的小手,放在掌心慢慢地摩挲,然後把直挺的鼻梁深深地埋進她的頭發。
“你會好起來的!”他哽咽地念著。
門外,南瑉疑惑地問道:“小薇薇?”
血鐮瞪了他一眼,“她什麼事兒都沒有,隻是有厭食症,隻是長期下去恐怕……”
“不可能!”夜鬥在一旁說道:“那天我明明看她喝下好大一碗粥。”
血鐮歎了一口氣,“那恐怕是她好幾天的食物,然後湊在一起吃的。”
三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給屋子裏的兩人合上了房門。
秦最又開始心神不寧了,剛剛給梅玫薇的屋子打了電話,居然沒人接。他有親自去了一趟宛鎮,還是沒人。
正當他要報警的時候,一條短信發了過來:親愛的撒克遜哥哥,我給你看一眼好東西。
秦最沒有心情和祝絲語應付,於是條件反射地就要刪除這條無聊的信息。
隻聽到手機一響,緊接著又出現了一條郵件。
秦最順手打開,卻是梅玫薇暈倒的照片。
“你做了什麼?”一接通電話,他就怒不可遏地問道。
祝絲語有些委屈:“哥哥我什麼也沒做呀,隻是看到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孩兒,我好奇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所以我拍下來了。”
秦最不耐煩地撕扯了一下領帶,他覺得車裏的空氣都是悶人窒息的。
“她在哪裏?”他並不打算和她多談,直接單刀直入。
“嗬嗬……嗬嗬……”祝絲語覺得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譏誚過後說道:“我被爸爸禁足在哪裏,她就在哪裏啊,哥哥你去中國教書,這樣傻的腦袋會不會把學生都教笨了?”
秦最的心一下懸到了低穀,難道梅玫薇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迫不及待地跑去澳洲證實了?一想到她一個女孩子第一次出遠門,而且是那麼遠的國外,他的後背就禁不住的陣陣發汗。
祝絲語就像是知道他心思似的,立馬火上澆油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不就看了一個死人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猜怎麼著?嗬嗬……嗬嗬,她啊,一下就暈倒了。太遜了,和我想象中的人一點兒都不一樣,也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我警告你!別亂來!”秦最的聲音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鬼,他真的沒想到祝絲語已經害死了他的小妻子,現在連有血緣關係的姐姐也不放過。
祝絲語冷哼:“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說完,她啪地一聲扔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