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優與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眼神給投過去了，林歸衣也緊接著看向了艙口。
乘務員的眼神也定在那邊人的身上，愣著忘記了自己還要維護秩序。
但是現在的秩序也沒有什麼需要維護的了，剛進來的人太過耀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經轉移到了那人的身上，沒有任何聲響。
林歸衣嘴巴張了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爺？他怎麼會來？居然還是來坐經濟艙？不可能吧……如果不是秦優與的反應太過強烈，她會安慰自己這隻是一個幻覺。
顧司城直接走向了林歸衣，林歸衣瞬間就失去了和秦優與繼續爭下去的欲望，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免得受到眾人目光的折磨。
但是沒有用，顧司城已經走到她麵前了，停下來。
林歸衣看著他，他看著林歸衣，麵麵相覷長達幾十秒。
“這位先生……”林歸衣笑了一下，一張口，自動選擇了不認識的模式，聽見了自己聲線裏的一絲顫抖：“你……趕緊找自己的座位吧，站著會擋著後麵的人……”
顧司城挑了挑眉，看了林歸衣一眼，眼神裏的意思似乎是在讚歎林歸衣的反應很有趣，又藏著一絲威脅。
“我座位就在這裏。”顧司城道，拿出了自己的機票，在林歸衣的麵前晃了晃。
林歸衣的後背一麻，雖然剛才他隻是晃了一下，但是她還是看見了機票上的座位號的。
果然是這裏沒錯。
她絕望了，因為剛才她已經將秦小給推進去了，在靠窗的位置，所以自己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就算是想要換一個座位都不可能了，太明顯……但是老天啊，她不想要跟顧司城一起坐啊！
林歸衣僵著身子，笑容十分古怪，回答了一句：“好……那……先生坐……”
這個座位的安排真的是絕了，她尷尬癌都要犯了。
從左到右依次是秦優與，顧司城，她，和秦小。
也就是說，顧司城是坐在她和秦優與的中間的……林歸衣忍不住笑了一下。
還真挺像他們三個人現在莫名其妙的關係。
幾人都坐下來了。
林歸衣轉頭看向了秦小，秦小從顧司城進來的那一刻開始都發不出聲了，緊張地坐著，兩隻手都揪成了一個怪異的形狀，挺著背，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林歸衣歎了口氣，轉過頭，盡量不去看顧司城。
幾個小時飛機很快就到了。
林歸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醒過來的……
一睜眼，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這一次她是確定自己確確實實是靠在了顧司城的肩膀上，秦小驚恐地看著她，眾人似乎都在等著她醒過來。
“到……到了，衣衣。”秦小小聲地說了一句。
林歸衣擦了擦自己的嘴，站了起來，餘光瞟了一眼顧司城的肩膀。
完了……真的靠在他肩膀上睡了，為什麼沒有人叫醒她！
她轉頭看著秦小。
秦小委屈地扁了扁嘴。不是她不想叫啊，是剛才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想把衣衣喊起來的時候，顧少爺就突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直接將她送到冰窟裏，她哪裏還敢開口說話……
林歸衣咬咬牙，轉身就走出去了，跟著秦小一起穿過通道，走在了前麵。
“慕白在機場門口接我們。”顧司城在林歸衣的身後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頓了頓又說：“你是打算繼續裝作不認識，打車回去呢，還是結束這個遊戲，免費乘車？”
本來已經走到前麵的林歸衣突然繞了回來，拉著秦小的手，笑容馬上堆滿了整張臉。
“說什麼呢少爺，誰不認識了？誰玩遊戲了？”林歸衣笑嘻嘻，不要臉地湊近：“剛才這不是怕給你惹輿論嗎？雖然飛機上的人不一定認識我們，但是看著少爺這張臉，走到哪裏去都是焦點啊！是不是？大家是不可能忽略的，是不是？再加上不是還有位大明星呢嘛？要是不小心就鬧出緋聞來了，不好辦啊……對不對？”
她劈裏啪啦說了一堆，心裏已經開始哭泣了。她現在所有的錢都要留著抵債，一分錢都不能浪費，顧司城幫她找的那個醫院是她真的負擔不起的，有免費的車為什麼不乘？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墮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算了，在顧司城身邊，她好像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尊嚴。
顧司城看了她一眼，嘴角竟然動了動，有些像是笑了一下。
林歸衣以為自己看錯了，睜了睜眼睛，果然，剛才的笑容消失了。
隨後顧司城走到了前麵，沒有看林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