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糧草被燒惱羞成怒的戎王在補給上來後立馬整頓發兵,命手下大將率十萬兵馬兵臨城下。桓然親自率兵禦敵,不幸中了叛軍圈套,後得一小兵所救。
梁奕在看密信時並沒有避著她,當時元清剛剛醒來,渾身無力的窩在他懷裏,剛好將他手中信看個完整。
那一看,便看得她容光一煥,興致一起,立馬來了精神。
本來大將軍被小兵救了不是什麼稀奇事,元清也隻不過瞟了眼便移開了目光,卻在一移時看到了後麵“長公主夜潛而出,密赴西境,扮小卒,孤身入敵陣,救桓然”幾句話。
元清隻覺腦門上一陣天雷滾滾烏雲密布,半晌揉了揉臉伸出兩隻爪子將信展直了認認真真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確認不是自己剛睡醒兩眼昏花看錯了,才咽了口口水將信還給了梁奕。
信中這麼明顯,傻子都看得出梁嬙對桓然有意思,元清以前隻道梁嬙二十三四了不嫁是心氣兒太高,世間無任何男子能獲得她的芳心,沒想到外表冰冰冷冷拒人萬裏的梁嬙,內裏卻早已芳心暗投,有一顆如此火熱的心。
果然是一家人,這兩姐弟骨子裏都這麼......悶|騷。
元清不自主的仰頭看向上方梁奕,卻見他淡定異常,不禁道:“你不擔心?”
梁奕視線從天邊落霞收回,看著懷中女子瘦的愈發削尖的臉,眸中憂色愈濃,唇角卻牽起一抹笑,道:“擔心什麼,阿姊可比你省心多了。”
隔了會兒,又道:“此戰結束後,家裏總算迎來一場喜事了。”
元清哼了哼,沒打擊他美救英雄,萬一英雄對美無意,豈不空歡喜一場?她轉頭看向一線天際上映照茫茫大漠的壯麗紅霞,笑道:“怎麼說總算?你納那些後妃時不也是喜事?”
梁奕看了看元清沐浴在霞風中的蒼白容顏,見她隻是隨口一說臉上卻毫不在意,心中不禁一歎,道:“你說的後宮中那些人到如今我都沒見過,全是當初我爹給我納的。我那時沒遇見心悅之人,又領軍在外,他要如何也就由他去了,想著左右不過是宮中多養幾個人,也就沒在意。”
倘若他知道他會在日後遇到她,當初便不會任由他爹胡來了。
真心愛一個人,百花綻盡非此花,除卻巫山不是雲。
“丫頭,還記得那夜我在摘星樓和你說的嗎?”
元清眼睛亂瞟,你說了啥,不記得,不記得。
梁奕下巴抵著她發頂,聲音散在傍晚徐徐風中,“如果有那麼一個人值得你用一載甚至一生的時間去為她付出和守護,是一件極幸運而幸福的事。若是所娶非所愛,相伴非所期,又怎麼算的上喜事?”
夜色逼近,風沙一吹,流雲拂掃。霞光流水般退去,男子溫熱的氣息拂在她頭頂,元清看著在那霞光中漸漸顯露輪廓的一輪明月,伸手覆上梁奕緊緊摟著她腰的手,道:“阿奕,天要黑了,我們生點柴火吧。”
梁奕點點頭,放開摟著她的手臂,起身正對她道:“這些柴不夠,我再去找些來,你就在這兒等我回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