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立新就這麼成了明月樓的常客。每到紅二出場的日出,他一定會出現,隔幾天還會送紅二一份大禮。外麵都在傳楚立新成了珊兒的裙下之臣,隻有兩個人心裏清楚,他這麼殷勤是為了劍。科達也知情,隻是不知道那天夜裏發生的事,也沒把傳言離在心上,楚立新再怎麼送東西也是無用,想要討得女子歡心哪有那麼簡單。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他嘴上仍舊鼓勵楚立新堅持下去,多纏纏她她就心軟了。楚立新深以為然。
可惜他送的那些東西,紅二一件也沒看到眼裏,時間久了還嫌它們占位置。就這麼過了一段日子後,楚立新再次夜闖她的房間。紅二被警報吵醒後,發現來的又是他,真的都不知道跟他怎麼溝通了。她皺眉看了他幾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
“姑娘,說好的劍呢?”他問,東西他送了不少了,總得給他一個確切的消息呀。“你放心,等我看了劍後,還會繼續送東西的。”
紅二懶得理他,她哪有跟他說好,會不會聽人話,怎麼這個人碰到劍後智商直線下量,不能正常對話的人她都不想搭理。
“要不姑娘把你朋友的名字告訴我,我自己去找他?”他繼續問,“你這個朋友是男是女?是洛陽城中人嗎?是官府的人嗎?”
“別吵。”
“姑娘……姑娘你醒醒,要不我白天再來?我幾次求見,你都沒答應。”
那就是不想搭理他的意思,他怎麼不明白呢,她抓狂地想。
“那姑娘再睡一會兒,我等著。”他說,也不管身上中了麻藥,平靜地躺在地方。就是隔那麼一會兒,他會問一句,“姑娘,你醒了嗎?”
幾次之後,紅二有點抗不住了,她醒來時正要發火,黑木跳到她麵前。
“要不把劍給他吧?他再多來幾次,麻醉劑就對他沒有作用了。你總得留一手吧。”
麻醉劑,不管是麻醉針還是麻醉瓦斯,都是紅二覺得目前為止對付楚立新最便捷也是最有效的工具。紅二也不想被他破解了。
“姑娘你也養貓,還是黑貓?”上次來楚立新並沒有發現黑木的存在,現在看到有黑貓,心下不由懷疑紅二與神女門的關係。
“對呀。”紅二不知道已經被他們發現新近出現的絕色女子都養著一隻黑貓,世上貓奴千千萬,她養一隻貓怎麼了。
為了一勞永逸,她聽從黑木的建議從係統裏取出劍,為防跟真劍一樣,還做了點手腳,然後把劍扔到他的腳下,頭也不回的說:“你慢慢看,看完就走。”
鏗的一聲,一把劍落在楚立新麵前,他驚訝地望向床的方向,“姑娘,你已經借來劍了?”
紅二懶得搭理他,楚立新也不再多說,努力地把劍拔了過來。他四肢還軟著,使不出多大的力氣,連坐起身都做不到,隻能側臥著,抽出龍泉,細細看了起來。雖說是仿製的,但這劍與他見過的真正的龍泉幾乎一模一樣,如果紅二沒有事先說是仿的,他根本分辨不出來。待仔細看過一遍後,他發現這劍與真正龍泉劍的不同。在這把劍的劍柄上刻著一個“鳳”字,真正的龍泉劍上並沒有這個字,楚立新倒沒有失望,哪怕是這把假的龍泉劍也比他之前找到的劍好。若不是全身無力,他真想拔出來耍上幾招,試試這劍順不順手。
可是紅二並沒有給他解藥,他隻能躺著,萬般珍惜地抱著劍,生怕紅二醒來反悔把劍要回去。他身上的麻醉藥是有時效的,漸漸的麻醉退了,他卻沒有發覺,隻是緊抱著那把劍,時不時地拔出來看看。直到天微微亮,門外傳來腳步聲,他才發覺已經在這兒躺一夜了。為防其他人發現,他側身躲進角落,這才驚覺自己能動了。
來人是小瑚,她輕手輕腳了進了屋,見紅二安穩睡著,輕輕鬆了一口,再把梳洗要用的東西一一放好,靜靜地等著紅二起床。紅二不用陪客,所以不用早起送客人走,但是每天小瑚還是早早地到她屋裏來候著。她對紅二唯一的不滿就是紅二竟然不許她守夜,她多想睡在外麵的榻上,那樣就能給夜半渴了或者餓了的紅二服務了。她也擔心會有宵小之徒夜探紅二的房間,要是她在,她就可以保護姑娘了。可是不管她怎麼說,紅二就是不許她住在屋裏。不過有一點讓她覺得很奇怪,明明每天她離開時屋子裏麵是栓上的,怎麼早上她來的時候門是開的呢?
她絕對沒想到,這門是黑貓開的。黑木總在她來之前把門打開,除了楚立新來的那兩天。楚立新現在還躲在櫃子邊上,如果它沒有記錯,小瑚一會兒會去那個櫃子裏挑選給紅二的衣服。
“你得為楚立新離開創造個離開機會。”黑木對紅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