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思彎彎繞繞的古人手中吃過幾次小小的,真的是小小的虧的紅二,對性子還算耿直的楚立新並不討厭,但要說喜歡也說不上,她對暴力的人還是有幾分畏懼的,可是又忍不住想刺他幾句,就像知道恐怖片很恐怖又忍不住瞄上幾眼一樣。再說了,她是有黑木的人,要是真交起手來她也是逃得脫的。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了一頓晚飯,然後一起坐著馬車去了湖邊,那是一處私人的口岸,一般人家的船不能停在那兒。紅二沒想到她又來遊湖了,古代真的太沒有娛樂活動了。不過做為談事情的地方倒是不錯,船兒在湖中央一停,想聊什麼都不怕人聽了去。
紅二上船時聽到有人在撫琴,暗想不是來談事情嗎怎麼還帶相好來,進了船艙見是鄧科達在彈,她也是服氣。君子六藝,這個時代的貴家公子還真的是都會呀。等一曲終了,船早已經駛離岸邊,紅二顧自落了座,等他彈完了應付地拍了幾下手,然後朝楚立新努努嘴。
“你也彈一個。”
“我不會。”楚立新馬上說,他哪會這個,讓他舞刀弄劍還行,這個還是算了吧。
“我還以為你們都得學呢?”
“我家大哥倒是學過……”他說著嘴角不由得勾起,他大哥學是學了但是彈得巨難聽,他從小和家人一起飽受魔音摧殘,等輪到他的時候他說不學大家也就沒再逼他。
“我聽阿朗說,思儀姑娘也會彈。”鄧科達適時的加入談話。
“剛入門,不算會。”紅二說。
三人閑聊了幾句,紅二聽黑木提醒,這種時候一定不能自己先著急談事情要讓他們先開口。她本來也不急,黑木這樣說了,她便在安穩地坐著,開始剝眼前的那盤葡萄。鄧科達的目的,紅二在明月樓裏曾聽人提起過,當時她還很是意外,但細想想也不是無跡可循。不得不說,她的動手能力真不怎麼樣,剝顆葡萄都是坑坑窪窪的。她也不介意,平時也不用她親自動手,難得有機會剝一次就一次剝個夠吧。
見她一門心思地禍害盤裏的葡萄,連他們的話也隻是應付的答應幾句,鄧科達與楚立新無奈地對看了一眼。鄧科達是有耐心的人,本來光是這麼耗著他不怕耗不過她,但是一顆顆被她手指蹂躪過的葡萄卻讓他有點忍不下去。就當他輸了吧,本來他們就對神女門一無所知,神女門卻有可能對他們了如指掌。
“今日請姑娘來,原是有幾件事想麻煩姑娘,隻是怕這事你門中的尊主不會答應。”鄧科達說道。
“什麼事?”紅二問完,就把剛剝好的葡萄放進嘴裏,然後四下尋找可以淨手的東西。
侍候的人早就去了外麵,她想找人要盆水也要不著,無奈皺了皺眉,她轉頭不解地看向鄧科達,怎麼又不說話了,是她聽漏了嗎?
“其中一件是隱身衣的事,白日立新應該已經與你說過了;還有一件,便是想借姑娘的醫術去災區治療瘟疫,姑娘可願意?”
“隻有這兩件事?”
“夜色正好,我們一件一件慢慢聊。”鄧科達故作輕鬆地說。
“前麵那事不成,我想楚立新已經跟你說過了,至於瘟疫的事,我還在等我門中的命令。”她一本正經地說,其實她也才知道瘟疫的事,去年冬天也出現在瘟疫,當時就病死了許多人,紅二倒是沒料到過了半年,還能爆發第二次瘟疫,這真是天要亡普。不過瘟疫這種事牽涉太廣,要不要出手她也需要考慮。若是現在她就在災區,說不定她一時忍不住就出手了;但出於長遠的考慮,也許她不出手才是對曆史有益的選擇。
神女門會知道瘟疫的事鄧科達並不覺得奇怪,盡管各方不想讓天下大亂都有心瞞著消息,但是隻要仔細打聽還是能知曉一些。也是因為瘟疫,那些亂民也消停,可是同樣的朝廷派去清剿暴民的大軍也倒下一片。在疾病麵前,沒有誰能保證自己可以幸免,若是有,科達能想到也就是有紅二這樣神醫的神女門了。
不管在向語靈這樣事上,神女門的出現有多麼邪門,都不能抹殺紅二作為神醫的才能。她出神入化的醫術,世上別說有人能出於左,就是她的一角衣衫都比不上。可是這樣的她,在神女門中也不是排在前麵的,她們還有尊使和尊主。
“瘟疫肆虐,受苦的也是百姓,還請姑娘早下決斷,不然……”
“世子倒是很為百姓著想。”紅二輕飄飄地懟了一句,連忙讓黑木去收集信息,沒有信息都沒法談下去。
黑木花了些功夫才掌握了一些基本資料,說道:“這次的瘟疫相當麻煩,說句不好聽的,以這個時代的醫術他們是治不好的。”
“你是說天下的人都會死絕?”
“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你不知道每個時空都會爆發幾場瘟疫,就像黑死病一樣。死絕是不至於,但是死一半人還是有可能的。瘟疫也會催化醫術的進步,我倒是覺得這會讓現在的人更加重視醫生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