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華宮漂浮在雲霧之上,從宮殿裏傳出醉言醉語,引人遐思。
“我喜歡她,可我不知道她的心思。”翠衣男子正趴在月老的肩上,醉酒後那翩翩風度盡失。
“年輕人……”月老指著白摯一臉過來人的笑容,“你試一試就知道了嘛。”
“我可比你老……”白摯似乎是不服氣,不過要說到情愛之事,白摯確實年輕,“那你說怎麼試?”
“我告訴你呀……”月老扯過白摯在耳邊絮絮叨叨好一陣,“就這樣。”
“你真精。”白摯拍拍月老的肩膀。
“她如果心裏有你,自是會心急如焚,想盡辦法。”月老笑得壞壞的,“有什麼話你就要抓緊告訴她,若是她心去了別人那裏,哭的可是你。”
“酒溫好了。”著五彩織羽的女子端著酒出來,那女子麵如桃花,長相精致而氣質溫婉。她是上古瑞獸黃鳥化來,與白摯雪清從來就交好。
“是不是……月鳴?”月老那兩個眼珠子轉向女子。
“亂說。”白摯手一抖將酒潑在月老臉上。酒水淅淅瀝瀝的跟著月老的胡須順流而下。
“雪清,你吃這個。”翠衣男子笑容溫潤,端來一碟芳香濃鬱的糕點。百草仙白摯一笑可是滿堂生春,草木向榮,除了雪清,沒有人會不動心。
“你臉上的傷呢?”雪清故作關心的詢問。
“好了。”那點小傷,對於神仙來說自然不過兩刻便痊愈了,白摯在雪清身邊坐下,“你吃這個糕點,配這個茶,簡直一絕。”
“我就該送你一個好不了的。”雪清咬下一口糕點,馥鬱香氣在口腔中擴散開來,“耍我玩有趣得很?”
“雪清你喝茶。”白摯端起茶水,細細吹涼遞到雪清眼睛前麵。
雪清接過茶水泯一口,茶水的清淡與剛才那濃鬱的香甜混合,先是濃香撫麵,再是回甘舒心,真是恰到好處,匠心獨運。
“你不要避開我的話。”雪清一隻手抓住白摯的下巴,捏得那張俊臉都變了形。
“還不是怨你。”白摯還是沒有敢說出來,“這麼久都不來看我。這隻是個小小的懲罰而已。”
白摯的話剛落下,月老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來,“有什麼話你就要抓緊告訴她,若是她心去了別人那裏,哭的可是你。”
白摯已經哭過一次,個中滋味白摯自然明了,他是再也不想這樣把雪清白白拱手讓人。
“我……”白摯被月老那話刺激得脫口而出。
“你怎麼樣?”
“我冤枉。”白摯把噗通亂跳的心沉下去,“雪清,方才你想也想沒想就肯放血救我,證明你心裏是在乎我的。你在乎我,我在乎你,這不就是兩情相悅?”
“我放血給你,我就喜歡你?”萬年以來,雪清對白摯的感情早已經變得模糊糾雜,就連她自己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
“你來躲人,如果你願意,可以永遠在這裏躲下去。”
“嫁給仙君吧,雪姨。”那堆小丫頭和寅兒突然就爭先恐後的把頭從門外探了進來。
“我們仙君對雪姨是日思夜想。”楓離道。
“對呀。他還經常喝悶酒,喝醉了就喊雪姨的名字。”櫻落語調高揚。
“何止呀,做夢也喊呢。”姐姐妹妹說得興起。寅兒卻隻是跟著笑,他倒是不希望娘親搬過來,搬走了,翠瀧山那邊的喬喬、風夙、汐姐姐,還有……她們該怎麼辦呐。
“打得贏我嗎?”雪清挑眉問道。
白摯想了想,“打得贏。”
“那好,你打贏了我就嫁。”
“雪清,我們換個條件,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白摯立刻放軟了聲音。雪清乃是白虎神獸,主殺,是殺伐之神,生性嗜血,百戰百勝,憑一個白摯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還有,我不會背叛靈族,更不會嫁來仙界。等寅兒長大,我還要回西方守界。”
白摯呆了,說到背叛他恰恰是上古靈族的背叛者之一,入仙籍叛靈族,求得永生。
“所以說……”
“所以說我還是雪清,你還是大蠢,”雪清笑笑,“我餓了,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