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帶著濃濃恨意的抵死纏綿，終於暴雨中結束。
陸景臾穿好衣服，抓起許孜的裙子扔到她身上，“趁我還不想殺人，快滾！”
許孜顫顫地穿好衣服，才拉上拉鏈，房門就被咚地一聲撞開了。
蘇可站在門口，雖然房裏的兩個人穿得都算整齊，她還是聞到了空氣中糜情的味道。
會所裏做這事有一定的規矩，互不問對方的身份，所以直到她剛才偶爾望向窗外，看到陸景臾的車停在樓下，才想到出事了。
終究還是她大意了。
一進門，蘇可就急著去抓許孜的手，“許孜，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轉頭，她狀似吃了一驚，“景臾？你怎麼在這兒？”
陸景臾緊了緊襯衫扣子，釋放了情欲過後，語氣恢複了慣有的冷靜，“我正想問你同樣的問題。”
蘇可的臉白了白，“我來跟會所談資助資金的事，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許孜一直在鬧，沒辦法就一起帶過來了。結果我去趟衛生間的功夫，就找不到她了，哪知道她是躲到了這裏……”
許孜默不作聲，眼睛還原到一個精神病人慣有的空洞姿態，一切人和物，在她眼裏都像空氣一樣。
她知道，爭辯也沒有用。
蘇可抓著許孜，猶疑地問陸景臾，“景臾，她是個精神病人，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她不死心地想印證，這兩人究竟有沒有發生關係。
陸景臾沒給她答案，而是反問道，“她是裝的，你沒發現？”
蘇可吃了一驚，“誰說的？”
“她親口說的，就在剛才，她還求我給薛飛遞口信救她出去。”
陸景臾拿過外套走向房門，“蘇可，看來你把她照顧得不錯啊。”
他不滿的語氣嚇了蘇可一跳，“景臾，我真的不知道，是她裝得太像，不關我的事……”
砰地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皮鞋聲毫不留戀地遠去了。
蘇可慢慢回過頭，“啪啪！”，抬手就給了許孜兩個耳光！
“賤人！你剛才都幹什麼了？”
許孜摸了下紅腫的臉頰，無比平靜地說，“幹陸景臾了。”
幹陸景臾了？！
這麼粗俗的一句話，從一個清純得似女學生的人嘴裏說出來，真是莫大的視覺和聽覺衝擊啊。
蘇可怔了怔，“許孜，你真的是裝瘋？”
許孜反問：“你覺得呢？”
“哈哈……”蘇可狂笑起來，“許孜，你可真行，連我都差點讓你給蒙過了？怎麼，你還想等著薛飛來救你，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薛飛收了我的錢，把你送進醫院後，就消失了，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許孜摸著臉頰的手慢慢滑下來，心跳得越來越快，“你說什麼？”
“蠢貨！我說，是我弄了你的精神病證明，然後讓薛飛出麵救你，之後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消失！你心心念的救命恩人，現在正在某個三線小城買了房買了車，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哦，我忘了告訴你，我可沒那麼多錢，那筆錢，是你媽媽賣了你的店麵，托我在醫院好好照顧你的錢。”
許孜深吸幾口氣，狂喊一聲朝蘇可撲了上去，“蘇可，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幹脆把我關到監獄裏，為什麼非要這樣折磨我，折磨我的家人！”
蘇可側身躲開，伸手重重一推，瘦弱的許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蘇可騎到她身上，抓著她的頭發往地上猛磕。
“為什麼？我今天就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我愛陸景臾，明明先認識他的人是我，憑什麼要被你捷足先登？至於為什麼不讓你進監獄？因為你如果受到懲罰，就會打消一部分他對你的恨！隻有你逃脫出來，他才更恨你！還有，薛飛救你時那奮不顧身的勁兒，陸景臾真以為你和薛飛是一對苦命鴛鴦呢……現在，自作聰明的你，親口承認你是裝瘋的，你覺得他眼下會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