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心情?大概吃肉喝血不吐骨頭都不解恨吧?
想到陸景臾對自己的恨,想到因為她受到牽連的媽媽,許孜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任蘇可抓著她的頭發撕打。
“求你,蘇可,你給我點藥,讓我死吧,別再對付我的家人了。”
她這副一心求死的樣子,讓蘇可的怒氣越來越盛。
她低喘著搡動許孜的身子,“賤人,想死?美得你!如果我想讓你死,還費那麼大心思把你弄到我身邊幹什麼!你這張狐狸精一樣的臉,隻有留在我手底下,一點點地折磨死你,我才放心!才舒心!”
許孜抬起空洞的眼,“蘇可,你為什麼這麼恨我,為了一個男人出賣姐妹情,值得嗎?”
“因為我……”
不知為什麼,蘇可說了一半,忽然將話頭打住,狠狠地推了許孜一下後站起身。
“婊子!你給我老實點,要是再惹我不高興,我就拉你去賣卵,想想你的孩子遍天下,沒準二十年後還會互不認識成為情侶,你會不會覺得很刺激?”
許孜氣得眼前一黑。
天下竟然有這樣瘋狂的女人!
比起那些外表瘋顛的病人,真正該吃藥的,恰恰是蘇可這個人人稱誦的醫生才對!
……
許孜被蘇可帶回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
踩出的腳步聲驚醒了對麵房間住著的病人,那個叫喬喬的披著被單衝到門口,因為門被鎖了,便隔著門上的小窗對著許孜開始叫罵。
“年世蘭!你這個小賤人!你還本宮的孩子!你知不知道,皇上根本就不愛你,皇上愛的隻有嬛嬛一個人……”
她越罵越來勁,許孜雙手捂著耳朵,拚命往角落裏縮著身子,嗓子裏噝噝地吸著氣。
罵聲驚醒了熟睡中的病人,一時之間醫院裏哭爹喊娘,才躺下的蘇可又被護士叫了回來。
蘇可才到門旁,許孜便從角落裏衝出來,撲通一聲就給她跪下了,“皇後娘娘,世蘭錯了,娘娘說過皇上隻愛娘娘一個人,世蘭這就以死謝罪!”
她冷笑著朝牆上輕輕一撞,可把護士給嚇壞了,幾人七手八腳把她抬進病房,剩下蘇可氣呼呼地站在門外,被轉移目標的喬喬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不容易連哄帶嚇的,把人都弄睡了,蘇可想去教訓許孜,又怕再把人驚醒,隻好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到休息室,拿出一個本子,狠狠地寫下許孜的名字。
許孜攤開四肢仰躺在床上,盯著黑洞洞的房頂。
既然蘇可想熬死她,那誰都別想跑,幹脆一起熬著吧。
這一夜,許孜睡了一年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醒來時,蘇可親自來給她喂藥了。
醫院的護士都知道許孜是蘇可的朋友,許孜一向在吃藥時又很乖順,所以從來都沒人看著她吃,才導致她有機會把藥吐掉。
可今天,蘇可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了。
“吃藥。”蘇可硬梆梆地說。
“不吃。”許孜靠在床上玩著手指頭,“蘇可,現在陸景臾已經知道我沒病了,如果你把我吃出病來,不怕陸景臾懷疑你居心叵測?你在他心目中,可一直都是隻純潔的小白兔啊。”
蘇可恨得牙根直癢癢,“許孜,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不怕我給陸景臾出具你裝病的證據把你送進監獄?”
許孜狡黠地笑,“求之不得。”
她現在寧願進監獄,也不願住在這裏。
蘇可氣得一把將藥片扔到地上,踩得稀碎後憤憤地走了。
許孜看一眼地上白色的粉末,唇角浮起一抹輕笑。
她料定蘇可不敢出具她沒病的證明,否則,一年前薛飛提供的那個證明不就是假的了?
如果法院真要徹查,許孜再配合一下的話,不難查出證明的出處,蘇可又怎麼能洗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