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戶就把家遷移到襄陽。

一個多月以後,司戶染上了風疾,十個月後,裴相國就被投進監獄處了極刑,兄弟子侄都與他一起受戮。

而司戶因為患了風疾,住在襄陽,主管官員奏本請求殺掉他。

武則天說:“既然他染了風疾,死在旦夕,就不必追究了,這一房人特準免死。”這樣,司戶一房得到免禍。

當初,河東侯裴炎遇害那天的晚上,一隻狗把他的腦袋拽走了。

到天亮後,守護

的人把他的腦袋找到了,就用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拴在他的右足下,完全像周賢者當初說的那樣。

【原文】唐則天朝,相國裴炎第四弟為虢州司戶。虢州有周賢者,居深山,不詳其所自。與司戶善,謂曰:“公兄為相甚善,然不出三年,當身戮家破,宗族皆誅,可不懼乎!”司戶具悉其行事,知非常人也,乃涕泣而請救。周生曰:“事猶未萌,有得脫理。急至都,以吾言告兄,求取黃金五十鎰將來,吾於弘農山中,為作章醮,可以移禍殃矣。”司戶於是取急還都,謁兄河東侯炎。炎為人睦親,於友悌甚至,每兄弟自遠來,則同臥談笑,雖彌曆旬日,不歸內寢焉。司戶夜中,以周賢語告之,且求其金。炎不信神鬼,至於邪俗鎮厭,常嗬怒之。聞弟言,大怒曰:“汝何不知大方,而隨俗幻惑!此愚輩何解,而欲以金與之?且世間巫覡,好托鬼神,取人財物,吾見之常切齒。今汝何故忽有此言?靜而思之,深令人恨。”

司戶泣曰:“周賢者,識非俗幻,每見發言,未嚐不中。兄為宰相,家計溫足,何惜少金?不會轉災為祥也。”炎滋怒不應。司戶知兄誌不可奪,惆悵辭歸弘農。時河東侯初立則天為皇後,專朝擅權,自謂有泰山之安,故不信周言,而卻怒恨。及歲餘,天皇崩,天後漸親朝政,忌害大臣,嫌隙屢構。乃思周賢者語,即令人至弘農,召司戶至都。炎饋具黃金,令求賢者於弘農諸山中,盡不得。尋至南陽、襄陽、江陵山中,乃得之,告以兄言。賢者因與還弘農,謂司戶曰:“往年禍害未成,故可壇場致請。今災祥已構,不久滅門,何求之有?且吾前月中至洛,見裴令被戮,係其首於右足下。事已如此,且無免勢,君勿更言。且吾與司戶相知日久,不可令君與兄同禍,可求百兩金,與君一房章醮請帝,可以得免。若言裴令,終無益也。”司戶即市金與賢者,入弘農山中設壇場,奏章請命。法事畢,仍藏金於山中,謂司戶曰:“君一房免禍矣。然急去官,移家襄陽。”司戶即遷家襄陽。月餘而染風疾,十月而裴令下獄極刑,兄弟子侄皆從。而司戶風疾,在襄州,有司奏請誅之。天後曰:“既染風疾,死在旦夕,不須問,此一房特宜免死。”由是得免。初河東侯遇害之夕,而犬咬其首曳焉。及明,守者求得之,因以發係其首於左足下,竟如初言。(出《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