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的絕望(1 / 3)

齊宣知道她提胤禛的事情是忌諱的,康煕縱然是一個君王,但同時也是一個深愛她的男人。他並非懷疑胤禛和她之間有什麼私情,隻是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總有占有欲。所以齊宣覺得自己應該住口了,起身為他捶起背來:看你,回來了還擱不下南巡的事情,我給你捶捶,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別太累著了。

想擱下也不行,朕還等著王鴻緒來見呢。康煕收起雙目,犀利的光芒卻依然圍繞在身。

工部尚書王鴻緒?

嗯。康煕沉沉地應了,臉上掛著卻一點也不悠閑的表情:朕曾密封敕諭致工部尚書王鴻緒,詢問有關官員騙買蘇州女子事情。

皇上還在查這件事?她覺得事情應該要告一段落,為何康煕的心裏總是擱不下?

朕隻是想看看,他們懂不懂得住手。

話說得很輕鬆,但卻給聽的人帶來一陣沉重感......為父的艱辛,為皇的兩難,豈是輕鬆就可以麵對的?

太子爺,皇上已經睡了,這幾天批閱折子都沒合過眼。奴才鬥膽求你一個,讓他先睡一會兒,天大的事也不差這一會兒。李德全見胤礽雙手空空,氣衝衝地要來見康煕,忙在門口攔住。

李公公,我有要緊事要找皇阿瑪,晚一會兒也不行。就你和我說話這會兒,都要鬧出人命了。胤礽說罷就要推開李德全衝進去,看他的樣子,確是急得滿頭大汗。

太子,太子,皇上吩咐這段期間不許有人來擾,太子,奴才求求你了,太子爺。李德全又是拉又是攔,還是勸不住胤礽的腳步,最後隻好跪在地上抱住他雙腳:太子爺,皇上好幾天沒歇息,他的龍體受不住啊,你就體諒體諒吧。李德全雖然在宮中也可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各位阿哥和大臣想見皇上,大部分都得先向他探聽一下情報。但他卻鮮有橫行無道的事情傳出,太子的驕橫誰人都知道,但有時也得給這李公公叁分麵子。如今見他這般阻攔,心裏更加慌了。因為沒有康煕的旨意,李德全一定不敢攔他如此。

李公公,怎麼這麼吵啊?溫婉的聲音傳來,齊宣從內庭步出,在暢春園,她可以不必時時統著旗人頭,偶而梳著漢裝,圓月發髺盤腦後,一縷青絲垂胸前,簡單卻是風情萬種,韻味十足的美人樣。

啊,原來是太子啊,我還當是哪個不懂事的在這裏吵鬧呢。她早聽得外麵吵吵嚷嚷,害怕康煕會為此而驚醒,急忙走出來看個究竟。言語之間,不免帶著怪責的語氣,怨他不懂體諒父親的疲累。

齊貴人,我要見我皇阿瑪,難道還得要過你這關不成?挑眉擺眼的,他自知身份高貴,可以不必買她的賬,他才不怕她會在康煕的身邊告枕頭狀。要知道,他的親額娘可是金印冊封的大清皇後!

太子言重了,我也隻是想讓皇上好好睡一覺。難道太子覺得這天下有比皇上龍體詳和更重要的事情嗎?

她不緊不慢地反問,讓胤礽結舌,但他仍然不打算後退,逼上前來:皇阿瑪說了,國家大事比什麼都重要,後宮不得幹政!你這是在擾政!旁門左道的女人,你真以為自己是從大清門抬進來的?我額娘才是,你算個什麼東西?!

胤礽在諸皇子中地位優越,恣意妄為。所以他一向任意淩虐臣屬,甚至連親貴也隨意撻辱。這些事情,齊宣早有聽聞,也有親見,如今太子對她如此無禮,齊宣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始終帶著微笑,言詞中卻見犀利:太子說得對,我身份低微,但卻懂得以君為上,太子身份高貴,應該更懂得這個道理。

胤礽被她以柔製剛的回擊徹底止住,他若再發難,即使最後衝進去見了康煕,也隻會落下口實讓別人笑話。康煕最近對他已經不止是頗有微言的狀況,如果她從旁添油加醋,那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正在他籌思要怎麼辦的時候,胤禛出現,見李德全向他打眼色,便知氣氛不對。立在胤礽的身邊,向齊宣作了一揖:齊貴人。

四阿哥。齊宣福了一福,沒有多說什麼,她臉上的表情依然是萬變不驚。

皇阿瑪現在有空嗎?我等有事啟奏。

皇上說要小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情半個時辰後再議。現在邊疆無甚大事,除了軍情不可延誤,其它事情康煕早就心中有數。胤礽會來找他,也是他料想中事,他是故意放出不見的旨意。

那我們再來,有勞了。他拉著胤礽退下,胤礽不甘想要再說什麼,胤禛附耳對他說:太子,你可要注意身份,皇阿瑪因此惱了,你更保不住他們兩人。

胤禛幾乎是拉著胤礽離開的,齊宣一切都看在眼底,默不作聲。唯有李德全難得心中也有顫憟不定,抖著嘴巴問:齊貴人,這事......

李公公,我先前叫準備的參湯,應該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