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經大條的不知道和這些單細胞的麻雀鬥爭過多久了,不過它們的的確確毀掉了我整個學期。凡是有亮光的時候就會有著它們的聲跡,它們的力量可以穿透一切物體停留在我的耳邊,絕無斷續。那是可以滅絕一切思想的聲音,我知道這裏已經無法再待下去了它們決計不會輕易放過我,於是瞬間起身外出。我屋子裝訂的是扇高大沉厚的木門,占據了將近那麵牆的一半,看起來十分牢固,推開時會發出木質摩擦出劇烈的尖銳噪響。外麵所有的鳥都被突如其來的響動嚇得漫無目的的亂竄,而那些飛起逃竄的鳥又驚嚇彼此逃竄的同伴至此形成了更加肆無忌憚的場麵。恐懼對它們來說就隻是在被驚起逃竄的那幾秒而又,很快就又列隊成型,停留在它們任何可以停留的地方。所有的眼睛全部都木訥的注視著我,眼中不再有任何恐慌的感覺。就這般的看著我、蔑視我,直至將我忽略掉繼續了報喪的工作。對麵爸媽的屋子一樣的門窗緊閉,想必午睡還未中斷,在這各種草木生靈聚集的地方,這些聲響隻對他們來說隻是純粹自然無汙染的催眠曲罷了。我沒有打招呼就出門而去,我忘記從何時開始自己出門就已經不再打招呼了。
外麵慘亮灼烈的太陽光沒有任何阻礙的侵占了所有的地方,剛剛出來的我瞳孔還沒適應這裏,隻能低附著頭眼睛眯縫著一條線看著腳前的路麵搖晃的奔走。我很想找人陪我一同前往一個陰涼之地,此刻人大都在午休並。貿然前去隻一想到他們的媽這個念頭就立馬泯滅了,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是像本能天生的對這些大人們有著懼意,也不能說就是害怕,隻是不理解的一種感覺將所有沾上和他們有聯係的事都會不自主的放棄。他們天生就有著對我們震懾的能力,這種難以融合的理解大抵就是思想之間的隔閡吧。大中午竟要出去找個地方把自己晾起來多半定是中暑熱傻了吧。沒有人會傻到這個時候還要出門。
我厭惡麻雀,沒有任何其他情感的參雜特別純潔的討厭心煩。於是我找到了一個毫無質疑的瞬間強壓過了它們尖嚎的地方,那是比它們聲音更響亮、密集的知了的聚集地,一片很小的地方裏卻有著強大戰鬥力的樹林子。那些更像是電焊或漏電的音響並沒有給我添加更多的煩躁感反而讓我更加清明了許多。還有著無法用數量形容的葉子,它們借著微風的浮動相互擊打著對方,又會相互謙讓著搖曳的空隙避免了更多次的碰撞。這些微小龐大的聲音群製造的場麵多麼的宏觀壯大,一層一層的聲波將這一片天地籠罩起來,感覺徹底的與外界隔離開來。在這裏的邊緣地帶有著一顆年代久遠的大柳樹,就算經曆過再多的滿目瘡痍依舊看起來像棵歪脖子樹一樣的沒出息。不過要爬上去反倒容易的多了,這也算是它唯一的明智之處了吧。我悠哉的躺在膈應的樹皮上,用右手枕著腦後,左手搭慫的指著地麵。懸在半中央離地麵也並沒有太高,看著最上層泛白的樹葉和最下遊墨綠的草尖都被微風吹的向前飄蕩的蠕去,在這樣自然分割出的一片天地沒有任何顯得不和諧的地方。獨自孤身的在這裏的確是顯得有些白般無聊卻也是要比呆在那些紛擾激昂的糟亂中要好的多,何況無論在外麵那裏都決計不會有著這麼奇特的微風,悶熱中帶有著清涼,悄然拂過之後又會是更加的沉悶,由衷的使人期待著下一輪的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