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林良辰到底生不生徐寒的氣,但當日晚上林良辰卻是沒跟徐寒回去,還是跟阮阮睡在了一塊。
阮阮目送走有些哀怨的徐寒,鑽進被窩貼在林良辰的肚子上,儒儒道:“娘,弟弟怎麼不動啊?”
不是說,弟弟會動的嗎?
林良辰好笑的搖了下頭,“現在還不會呢,要過幾個月才可以。”
一個多月的肚子,能有多大動靜出來?
“是這樣嗎?”阮阮一臉疑惑。
“當然了,娘什麼時候騙過你。”
阮阮又趴在林良辰的肚子上聽了一會兒,確定沒動靜了,這才爬了起來,悶悶道:“真的沒有。”
“好了,到時候讓你聽個夠,現在時間不早了,阮阮,早些睡吧。”
拉著阮阮,讓她躺下睡好,輕抓著她的背,哄著她入眠。
將阮阮哄睡,林良辰確實一絲睡意也沒有。
有些頭疼的想著以後的事情,京城的事情還沒告一段落,那最近這段時日自然是走不了的,倒是還要生產坐月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大河村。
林良辰睡不著,徐寒也是難以入眠,林良辰懷孕,他自然高興,高興之餘,更多的還是擔心。
安氏的死,到如今,他還沒查出個下落來,安氏的嫁妝,也沒拿回,至於就九皇子那邊,他不想插手,都不行,徐雲奇縱然有錯,但幕後主使更加可惡。
想到這些一樁樁一一件件的事情,徐寒頓時覺得頭大。
以前這些事情,他還能問問自個媳婦,但如今媳婦懷孕了,這一茬子事兒,自然不能麻煩她。
想通這些,徐寒閉著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便匆匆的離了將軍府,林良辰聽到六兒的稟報,麵上並未動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慢悠悠吃起了早餐。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一陣忙碌,林良辰連續有好幾日都沒見到徐寒的人影,問六兒等人見到沒,六兒隻道徐寒嘴角早出晚歸,並不知曉在忙什麼。
“我知道了。”雖不知道徐寒在忙什麼,但林良辰卻是清楚,徐寒早出晚歸,外麵的事兒一件都沒傳到自己的耳中,怕是要自己一個人獨立解決了。
既然如此,林良辰覺得自己更不應該插手。
將府中的庶務安排好,美人閣的鋪子經營好,其他日子便花費在了督促幾個孩子的學習上。
林良辰沒見到徐寒的第五個晚上,這日,徐寒終於提前回來了,並且帶回來了好消息,那便是安氏被虞氏折騰出來的嫁妝,已經尋著大半了。
少數銀兩已經被虞氏用在了其他地方,具體在哪兒,林良辰一概不知,倒是聽有人與徐寒說,好像是與皇子有關,談話說的若即若離,即便林良辰用了異能,還是沒聽到多少。
安氏十裏紅妝的嫁妝拿回大半,也是夠林良辰一家子用一輩子的了。
鑒於上麵盯著安氏的嫁妝,徐寒跟林良辰商議捐款一事。
“去年新城一帶連續發生了洪水跟瘟疫,京城的達官貴人雖說是捐了不少銀子,對那些百姓來說,卻是杯水車薪,朝廷如今正在組織第二次捐款,我們又剛好拿到母親的嫁妝,不出血怕是不行。”
將這一批嫁妝追回來也是不易,要不是他有舅舅魯國公和安王爺的幫忙,這嫁妝是拿不回來的。
畢竟皇帝不會讓吃到嘴的肉吐出來的。
要不是上麵點了他的名字,徐寒也不會將此事拿出來與林良辰商議。
“捐款一事我能理解,但想讓我拿出婆婆大部分的嫁妝去捐,怕是做不到,更何況,咱們這些人捐的銀子,到底能不能到難民的手中,還是個未知數。”
去年征集捐款一事,林良辰可是屢有所聞,據說召集商會,皇商,京中達官貴人捐贈的銀兩,就不下三十萬兩白銀,更別說,這其中還不包括籌集的糧食,布匹,以及棉花等物。
當初給難民的東西,林良辰可是親眼看著馬車出京城的。
再者,徐永和水青帶給他的消息也是不會錯的。
徐寒憂心的哀歎一聲,“貪官當道啊。”
林良辰眼珠子轉了轉,“也不是沒法子解決的,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好了,與其送給那些貪官,還不如真正的送到難民的手裏。”
這件事情,徐寒和林良辰商量沒出幾日,要募捐的口諭就下達了,而由林良辰發起的蓋棚施粥一事,也在京城傳開了來。
當然,顧氏也摻和其中,粥棚設在遠近聞名的護國寺。
這一舉動,林良辰和安王府都得了不少的好名聲,護國寺一時間也是人滿為患,粥棚在整整布施了一個月,才總算停止。
這期間自然少不了其他的人爭相效仿,為的都是博一個好的名聲。
募捐一事落幕,身居在船上的趙青鬆帶著正妻餘氏,平妻葉氏,在河上行駛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總算到達了京城的碼頭。
而趙佳寶,趙佳福兄弟兩人,早早帶著小廝在碼頭候著了。
趙佳寶和趙佳福兄弟兩人都身穿錦衣華服,在船上遠遠看著兩個兒子的餘氏,在見到這幕之時,神情有些恍惚,記得上輩子的時候,那年冬日,她也是站在甲板上,遠遠的眺望著在等著接她的兒子。
還記得當時,她身穿難看,又厚實的襖子,十分粗俗的和趙佳福招手,活脫脫的一個土包子進城,跟她同船的幾個夫人,還因這事兒笑話了她好長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