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有兩個人或者說兩派人不希望紀側妃生下我的孩子?”乾兒剛剛舒展開了一些的眉毛又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仿佛比先前還要糾結許多。
“日長才見效?是麼?那麼,你一定會查出來的,那個老婦人,是她的娘親,所以不會害她,你可以從別人身上查查。”乾兒曆聲的吩咐道,而此時,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著,仿佛要捏碎自己的手節一般。
“你說,會不會是紀側妃自己所為?”乾兒突然問道。
“這……”祝安心裏知道,眼前之人是多疑,可是沒有想到他會多疑至此:“不會吧,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有個孩子呢?況且在這宮中,有個孩子……”祝安說到這兒,突然抬起了頭,也陪著乾兒擰起了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沉沉的說道:“除非,她不是真心。”
乾兒開始了在自己殿中焦急的等待,他怕祝安帶來他不想接受的任何消息,因為他心裏已然有了紀蕶的位置。
日子在一點點的泅過,對於他沒去春居宮一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紀蕶,甚至連探望都不曾有過,他的猜想一日日的加重,祝安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盡量克製著自己的心,一遍一遍的抄寫著《國策》。
十七日後的一個夜晚,月亮很圓,輪廓十分清晰,那冷冷的月光就象無數個淩厲的寒箭,錯落有致的射在院子之中。
“主子。”祝安的聲音終於在他的身後響起。
“你呆的可真消挺,哪管沒有消息也應該過來看看我,至少告訴我,你還活著。”乾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焦急和慍怒。
“主子,我去送完東國舊帝,就開始查那事兒,沒有結果到讓主子牽心,所以沒有過來。”祝安慢慢的答道,他看乾兒並沒有說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慢慢道來。
“那兩份藥,全查到了,五靈脂,是皇後娘娘的意思,而那甘香菊……卻是你說不能查的人下的。”
“什麼?果然是她自己!”乾兒的心被悲傷和憤怒添的滿滿的,他什麼也沒有對祝安,而是慢慢的出了宮門,奔春居宮而去。
春居宮外,桂花飄香,他看著緊閉的宮門,才想起來,這個時候,是晚了些,想到這兒,他一個遁身就飛上了牆沿,輕輕的落在院內,院內隻掌了幾個桐油燈柱,他回想起來和紀蕶在一起的以往,她曾經說過,不喜宮中過於浪費,所以宮內的桐油燈,除去各門前的兩盞,其他皆不點明的。
乾兒彎著腰,提著一口氣,在暗處低行,徑直的走到了紀蕶的窗下,他剛要打開窗戶進去,從半天的窗欞上麵晃著一個影子,那影子……分明是個男子,他緊緊的攥著拳頭慢慢的貼在窗牆下麵,靜下心來聽著屋中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長長的歎息之聲,是發自一個男子。
“歎什麼呢?歎世事無常麼?”紀蕶輕聲問道。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他什麼時候公繼承皇位,那樣……你也解脫了。”男人說道。
“無所謂,我並不在意。”紀蕶的語氣依舊平淡,一如往昔。
“我突然覺得你好象有點變了,提起他,你似乎不如先前般恨意濃濃。”男人又問道,隻是語氣不如先前般柔和。
“是麼?”
“是,而且我今天來,看你對那個孩子……也是真心的很好,你是不是安於現狀了?”男人試探著。
“怎麼會?你多心了,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紀蕶的口氣有些低落,鑽進乾兒的耳中,就象萬把軟刀,刺得他心痛。
“父親,他可好?”紀蕶問著屋中的男人。
“一天不如一天,如果解藥還是找不到,怕是活不過年下了。”男人有著一絲的哽咽。
“那怎麼辦?我要怎麼和他說呢?要如何說,他才會相信?”聽著她的聲音,乾兒知道,她儼然走到了窗邊,因為聲音在一點點的變重,最後仿佛就在他的耳邊傾訴。
“讓你失身於他,我就十分的不甘,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也實在是不想逼你,如果你真的坐上皇後之位……那麼我們的一切就……”
乾兒聽他這樣說,心中有了一絲的迷茫,那皇後之位,自己本就屬意於她,可是她卻百般推脫,現下聽他們所言,仿佛又對此位誌在必得,他有點迷糊了,不知道哪種理由才是他想要的真相。
“時間太晚了,你走吧,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來了。”紀蕶輕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