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倍倍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我都已經計劃好了,假如我順利換到她的軀殼,我絕對不會不管她,我依舊會找一個合適的人,將複製體身體裏的母蠱移出去,這樣的話,即便複製出來的身體不能堅持太久,她的魂魄也一直不會散。”
“但是她自己一死百了,我什麼都沒得到不說,她的魂魄也自動和我的融到了一起,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爭取讓靈魂活的久一點了。”說著,將視線轉向我,解釋道,“這才有了我回來之後的一係列事情。”
我回憶著當時的情況,眉頭始終緊緊擰著,許倍倍就朝我說道:“我之所以把房間空調開這麼高,是因為要把母蠱逼出來。雙生蠱是一種雌雄同體的蟲,一旦外界溫度超過人體溫度,就會自主繁殖,最先開始分裂的那隻是母蠱,想要把她逼出來,就得讓子蠱無限繁殖。”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當時已經是秋天了,氣溫一般情況下不會超過體表溫度。”許倍倍辯解道,“我說過要回來救你的話也不是在敷衍你,隻是後來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所幸你後來去找我,我跟池瑞勳便將你帶到了人王墓。”
我這才恍然大悟地道:“所以你一開始騙我說出差,其實是和池瑞勳去找墓了?走之前的那通電話,就是打給他的?”
“沒錯,池瑞勳之所以找我,就是因為他遇上了雙生蠱的謎團,問我《無量書》裏有沒相關記載,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許倍倍說道,“他開發的時候無意間找到的,查了很多資料得知墓主是彤魚氏,所以就瘋魔了一般悶頭鑽了進去。蠱蟲就是在進墓的過程中染上的。”
“女岐一族擅用巫蠱,女岐王的墓,自然不會含糊,無論是牆壁上還是墓頂上,全是一些蠱蟲和機關。”
的確,之前我跟陸一塵去的時候,我就被一種長著人臉的蛤蟆噴了一頭的酸毒,如果不是當時我臉上帶著人皮麵具,肯定早就毀容了,而我們進墓的時候看見山洞的側壁上有無數類似的通道,那些通道裏極有可能藏著形態各異的毒蠱,池瑞勳貪心不足,所選的通道裏的怪物也是野心頗大,被染上隻能怪他自己。
但我們卻是無辜的啊,許倍倍要不是好心救人也不會被迫害,而我就更無辜了,我隻是借宿了幾天好嗎?最後給我整個這麼大的簍子出來,實在不能更慘了!
“當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麵臨了重大的危急,還在研究人王墓裏的東西,他膽子大不怕報應,直接開了彤魚氏的棺材,隻是時間太久了,彤魚氏的屍身已然腐化,隻剩一汪材質特殊的紅色臭水。並沒有什麼實用的價值,那麵鏡子又太邪乎,一時沒人敢碰。”
許倍倍說道,“而我在《無量書》上看到,造成這一切的關鍵所在,恰恰是那不起眼的水。”
“本來我是單純為了救他,不料也被蠱蟲侵入心肺,不得不跟他結成同盟。”說到這裏,許倍倍頓了一下,像是知道我的心中所想的事情一樣,與我解釋道,“兩個池瑞勳中間,活下來的是本人,複製體被許倍倍親手釘死在人王墓的石柱上,扔進了墓口的萬丈深淵裏。”
“許倍倍在幫池瑞勳消災的時候,我就已經出現了,但許倍倍不知道,也就給了我一個可乘之機。”許倍倍說著,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你肯定覺得我很自私吧,可生命本身就是自私的,你跟複製體隻能有一個活下去,你自然希望是她死,殊不知,複製體其實也是另外一個你,你覺得複製體殘忍,那恰恰正是你的另一麵。”
我讓她說的沉吟下來,片刻之後,許倍倍又道:“其實你不該回來。”
“複製體隻有六個月的生存期,如果她一直找不到你,自然就拿你沒辦法,除非她學我,把母蠱逼出來,但那樣的舉動實在太明顯了,陸一塵現在時刻守在她身邊,她不敢。”
我聽她提到陸一塵,便下意識地問道:“對了,陸一塵他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吧,有時候,我也看不懂他。”許倍倍擰著眉頭朝我說道,“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觀察著陸一塵他們的動向,而陸一塵那麼警惕的一個鬼,顯然知道我在監視他,卻詭異地沒有阻止我,而且……”
許倍倍到這,頓了頓一頓才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陸一塵對複製體非常的,怎麼形容呢?就是依然是無微不至的樣子,但卻總給我一種疏離感,不像之前我看他跟你相處時那種親昵的態度,現在兩個人都很少會同框。而我還記得之前在你們家借住的那幾天,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你身上……”
“所以我推斷,陸一塵是不是知道現在的位萊其實是假的……”
聽了這樣的解釋,我也懵了,把我曾經給他打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心情不虞:“那個時候複製體毀了我的臉,我踹的複製體流產,之後我想給陸一塵解釋,但他在電話裏讓我有多遠滾多遠,為此我難受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