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啊。
殷家主隻想著不拒絕,而他母親卻想到了更遠的地方。
他們把事情辦漂亮了,不僅塗山家會在心裏記他們一筆,就連樂元君的心裏也會有個印象,將來他們家的人想上竹山遊學,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幸好有您,您提醒了我,這事兒就照您的辦。”
殷太夫人先是嗬嗬笑,笑著笑著突然冷了臉,“你誰老了?”
殷家主:“……”
誇您呢?
您怎麼聽的重點?
他不敢再坐了,他娘的臉是真的黑了,黑得無比徹底。
他這麼大一個家主了,要是再被當娘的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打,那才真是什麼臉麵都沒有了。
塗山願給殷家這邊投了口風,事情肯定十拿九穩了。
塗山鈴便溜溜達達地去了半妖穀。
她不常回來,青丘的人還是都認識她。
想起這個,她的嘴角就抽了抽。
都是塗山錦豐幹的好事啊。
有一回回來,青丘的人沒認出塗山鈴,塗山錦豐氣哼哼地告訴人家,青丘最漂亮的那個就是他阿姐。
第二回回來,他故意問人家認不認識塗山鈴。
可憐見,那時候塗山鈴正出於女大十八變的時期,別街麵上普通的商販了,就算是塗山願和彤魚璟,久不收到塗山鈴的畫像,他們都未必認得出人來。
塗山錦豐一聽那人不認識他阿姐,當時就不幹了。
如果不是塗山鈴拉著他,他的手指都快戳到人家眼睛裏去了,問人家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醜。
本來以為這件事到這裏就算完了,結果遠遠不是這樣的。
塗山錦豐這個麵皮厚的,每隔半年給青丘所有人家都送一幅塗山鈴的最新畫像,命令所有人要將畫像掛在床頭。
塗山鈴得到消息時,人已經在竹山了,她當時幾乎氣炸了。
宋潛眼睜睜看著她砸了一屋子的東西,根本不敢攔。
沒有理智的女人,最好不要招惹。
塗山鈴發泄完了,宋潛才敢問出了什麼事。
她咬牙切齒地把事情了,“你,把我的畫像掛在床頭這像話嗎?人家夫妻……是看對方,還是看我……我真的是……我要打死這個弟弟!”
宋潛麵皮狂抽,差一點失態。
他原本就覺得強製給每家每戶送畫很不妥,聽了塗山鈴的話,便覺得更不妥了。
“去收回來吧。”
塗山鈴:“我大弟一根筋,不記吃也不記打,我打他一頓,讓他收回來,他隔等我走了,就敢再散出去。算了,我懶得管了,也實在管不了。”
就這麼的,塗山鈴成了青丘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認識的存在,哪怕是剛記事的五歲童,問他們這是誰,他們也能出那是少主。
塗山錦豐那不要臉的,連童也會送一卷畫軸啊。
塗山鈴剛進入半妖穀,在街上做買賣的半妖就認出她來了。
“少主,您找昨住進來的那個人吧?她在後街最裏麵那間客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