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望著她,眼中隱隱有火苗跳動。
一個女孩子家,居然跑到酒樓裏喝了個爛醉,她這膽子還真是太肥了。
不知道她已經嫁人了嗎?
還是說知道嫁了人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
顧惜歡絲毫沒有感受道他的怒火,兀自蹙眉,“沐言?你怎麼在這裏?你抱著我做什麼?莫不是要想占我便宜?”
沐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居然還能認出他來,莫不是沒醉?
占她便宜?
他們可是夫妻,占她便宜不是應該的嗎?
他遲疑著,將她扶正扶好,這才將手抽了回來。
心裏隱隱的有些火氣,平白無故的被扣了一個登徒子的帽子,何況一個醉鬼,他還沒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誰知,他這手剛收回來,那位本應該站的筆直的人,身子卻是一軟,又栽了下來。
沐言不防,嚇了一跳,好在他離的很近,趕忙伸手去接,倒是接了個正著。
一縷淡淡的香味夾雜著氤氳的酒香襲入鼻端,好似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了他的胸口一下。
顧惜歡全然不知,吃吃的笑著,一隻手順著沐言的下頜往上摸去。
“你倒是長的俊俏,比秦樓楚館的小倌不知強了多少倍。”
春杏覺得沒眼看下去了,趕忙垂下眼去。
沐言卻是渾身僵硬,臉色發青,這口氣,難不成她還是秦樓楚館的常客了?
不然她如何知道的這麼清楚的?居然還拿他跟一個小倌比?
沐言氣的牙癢癢,將在他臉上作怪的手抓了下來,狠狠的揉在了掌心。
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懷裏的人有些委屈的看著他,一副迷茫的模樣,本就晶瑩剔透的眼波,因著酒意,更柔和了幾分婉眉。
沐言狠狠閉了閉眼,扣在她肩上的手,沒有鬆開,反倒是捉的更緊了。
兩人四目相對,沐言的目光一點一點深了。
顧惜歡卻覺得頭暈,受不住閉上了眼,身子軟軟的,沒了力氣,腦袋也越發的不好使了起來,索性,便耷拉下了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沐言的眸底,似是叢林中的狼匹,眼裏放著光。
“姑...爺...”春杏躊躇了又躊躇,卻終究是磨蹭著上前來。
沐言沒有鬆開顧惜歡,而是抬頭望著她方才出來的那處雅間,沉聲問道,“你家姑娘在跟誰喝酒呢?”
春杏目光閃了閃,忙道,“是姑娘少時的玩伴,季姑娘,她外出才回來,正巧碰到了姑娘,便約姑娘一起喝了起來。”
沐言皺了皺眉頭。
見過男子約酒的,還沒見過兩個女子許久不見,見麵就喝酒的。
不過好在是個女子,沐言蹙起的眉舒展開了,眼神也清亮了些許。
“走吧,我們回去。”
“是。”
沐言沒有猶豫,自己將顧惜歡抱了起來,便大步的往外走去。
春杏見自己姑爺鑽了進去,有些猶豫了。
她們今天出來坐的馬車本就不大,這擠兩個人都已經有些擁擠了,姑爺偏偏坐了進去,她還怎麼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