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的淒美,笑的絕望。 白暮塵,你還是不明白嗎?沒了你,幸福從何而來?

她的心裏血流成河。麵上的淚一滴滴印在喜袍之上。

暮塵背對著她:“曾經,我以為我們沒有了彼此會依然如往常一樣過日子,直到如今我才發現,原來沒了你我便沒了幸福,你真的忍心見我如此嗎?”

這句話深深的撼動了紫衣本已堅定的內心,是啊,他是她最愛的男子啊,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可是如若順著自己的心意跟暮塵在一起,那雪揚又怎麼辦?被未過門的妻子獨自拋在喜堂的滋味無疑是不好受的,以雪揚的性格,他現在一定在等著她回去。

紫衣的心緒再一次亂了。

“如若你回去了,隻是對雪揚的傷害更大而已,現在醒悟,還不晚。”暮塵的最後一句話讓紫衣更是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聽她久久沒有說話,暮塵知道她現在已經在崩潰邊緣。

“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乖乖的待在我身邊,這些事,交給我。”

再次出現在喜堂的紫衣,已換回了平常的裝束。臉上的躲閃已經告訴了雪揚最後的答案。

來觀禮的各派人士早已被雪揚安排到客房休息。彼時熱鬧的喜堂,此時已經靜的不像話。喜堂正中偌大的“喜”字見證了剛才所發生的所有,也在提醒著在場的三位,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姻緣。這滿堂的紅色深深的刺痛了雪揚的眼睛。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雪揚。”暮塵開口喚道。

暮塵的聲音在雪揚聽來格外刺耳。

“達成心願了?你滿意了?早幹什麼去了?”兩張相似的麵容上,滿布一樣的痛苦。

他畢竟是他的師弟不是嗎?

“我會帶紫衣走,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饒是如此,暮塵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

他今日差點就失去了紫衣,所以,現在,他是如何都不會動搖的,哪怕是傷了裴雪揚,背負上罵名,他依然要與她在一起。

“我接受又何妨?不接受又何妨?答案從來都隻有一個,而我們都清楚。”雪揚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咬緊牙關,雪揚轉過身去。淚水,是恥辱的。

看著那道紅色身影,紫衣的心幾乎糾成了一團。

華紫衣,你連畜生都不如。 羊羔知跪乳,你呢?你連條狗都不如,你是全天下最卑鄙最無恥的人。她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遍。

“雪揚。”她哽咽著開口。

“不要叫我,華紫衣。”雪揚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疏離。他對她的好她看的見,卻不稀罕,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棄如敝履。而這次,他的心再也找不回來了。說他對她不怨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見他如此樣子,紫衣淚如雨下。

“今日我與你二人割袍決義,永生永世不複相見。”雪揚的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

一瞬間,天塌地陷,而紫衣再也承受不住這重力,往後倒去。

盈兒在門外聽著堂中的動靜,雖說華紫衣這個賤女人拋棄了師傅,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師傅便又是她一個人的了。思及此,心裏是又悲又喜。悲的是居然靠這樣自己才能與師傅在一起,喜的是,師傅不會再離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