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暮塵擺好碗筷看著站在門口的紫衣。
紫衣和暮塵又回到了竹屋生活。那日的鬧劇之後,暮塵和紫衣已經和皇上和宰相請了罪,畢竟是自己的嫡親弟弟和嫡女,哪怕是做了那等荒唐的事,可最後又能怎樣,雖然此事對雪揚極度不公平,但事到如今也沒有任何補救的方法。
也是從那日起,暮塵不再對紫衣冷淡如冰了,偶爾他會衝著紫衣笑,把紫衣迷得天昏地暗,他越學越狡猾了,紫衣總是這樣想。
現在的生活對紫衣而言是幸福的,可是這幸福無疑充滿了罪惡感,每每想起那日被她拋在喜堂的雪揚,紫衣的心裏都會感到一陣絞痛,痛的她無法呼吸。
“紫衣?”得不到回應的暮塵又喚了她一聲。
“嗯?”紫衣如夢初醒般看向那道俊逸的身影,顯然沒有把暮塵的話聽進耳去。
“我說,吃飯了。”暮塵笑笑的看著她,就是這種笑,讓紫衣毫無後退之路。每當看到這笑容出現在暮塵臉上,紫衣便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裏一片空白,眼裏隻剩下他的笑容。
“哦。”過了良久,紫衣才悶悶的應了聲。
暮塵看著一臉憔悴麵容的紫衣,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這丫頭估計又想到雪揚了。
從來不信命的他甚至有時也會想,這是不是一早就注定好的, 不管怎麼逃都逃不出這命運的安排。
一餐飯下來,紫衣幾乎沒有夾菜,隻一味的往嘴裏扒著米飯。
她真的不想失去雪揚這位朋友,可是現在的雪揚已經不待見她了吧。紫衣想著想著眼眶便又濕潤了。
“多吃點菜。”暮塵把菜夾到她的碗裏,看著她如此憔悴他心裏並沒有比她好到哪裏去。
“我吃不下。”紫衣放心手中的碗筷,“暮塵,雪揚他一定很恨我們。這次我真的是太可恨了。”
聽她如此說,暮塵但笑不語,臉上閃過一絲疼惜。
“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未曾處理妥當,不要太責怪自己。”
紫衣望著麵前白淨的麵孔,心中五味雜陳,這樣的生活,這張麵孔,她期盼了多久?終是得到了,卻深深的傷害了另一個愛她的男子,這樣的傷口到底多久才可以撫平?
暮塵輕輕的把她攬進懷裏,兩個人久久未曾出聲。
在暮塵懷裏的紫衣,內心的煩亂多多少少平複了些。這懷抱帶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可腦海裏那張屬於雪揚哀傷的麵孔卻如何也揮之不去。
雪揚這幾日一直在房中未曾踏出門半步。派裏喜氣洋洋的大紅色早已被摘下,頓時素淨了起來,一如雪揚的內心,早已沒有前幾日的煩亂,雖然依舊陰鬱,但卻是在他可以掌控的範圍內的。
近日派中的流言更甚,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因為那日發生了什麼他確實是不記得了。
如若這流言蜚語是說旁人,他可以毫不在意,可盈兒卻是他的徒弟,就算他不拘泥與這些,可盈兒畢竟是一個姑娘家。這真是讓他的頭疼了起來,那日問她,雖說她矢口否認,可他心裏就是有個疙瘩,他不知道該作何判斷。這段時日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雜了,他早已沒有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