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算是第一次向對方“坦誠布公”吧。
“事,不難,卻辦不得。”慕容淺月“委屈”稍稍後退,看著二夫人,“畢竟,失了娘親的嫡出女兒又被趕出族譜,這在外人眼中成了什麼話?恐怕沒有出嫁的瀾玉妹妹,也是要受到牽連的吧。”
慕容淺月不等二夫人開口,就好心的“提醒”著她,“記住了,我慕容淺月要離開慕容家,必是因為出嫁,二夫人您卻終身不得扶正,想想,真是可憐。”
她轉頭看向已跪在那裏,瑟瑟發抖卻沒有派上用場的嬤嬤,“二夫人,我可是要提醒著您,這府外的事情還是要及時處理的,畢竟是二夫人治家不嚴,才會出現這樣的混賬事。”
二夫人被慕容淺月是一頓搶白,竟是說不出來話來。
慕容淺月的幾句話,就像是針似的狠狠的紮在了她的心頭,這是二夫人的心中隱痛啊,今天竟然明明白白的就被掀開了。
她無論如何得勢,最後終不過是位妾室。
“最重要的是。”慕容淺月在臨走前,還不忘記在二夫人的心窩處,再來上一刀,“妹妹畢竟是庶出的,如果眼高手低怕是也要到他人的府成為妾室,畢竟放眼整個西暝國,像英王那麼不清醒的男兒,實在是少得可憐啊。”
你……二夫人一看到慕容淺月是要擺布著慕容瀾玉的婚事,登時是氣不打一處來,扭頭就看向回到院中的慕容淺月,竟沒有一句是可以反駁的。
惟一的“長輩”身份,也是被慕容淺月用“不過是姨娘”給堵得毫無出路。
“二夫人,您不要聽她的話。”嬤嬤跪在地上時,還不忘“開解”著二夫人,“她是不得勢才……”
“沒有的東西,潑個髒水都能讓你潑到自己人身上。”二夫人的怒火直接就轉嫁到嬤嬤的身上。
她本就是想著要讓嬤嬤項罪,如今,這個想法是真真切切的確定了。
慕容淺月回到房中,就打了一個哆嗦。
這一夜,可真的是盡情的折騰著呢。
“小姐,快休息吧,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蓮兒忙著替慕容淺月暖著被子,想要讓慕容淺月早點休息。
慕容淺月近來可是都把禮數做足了,每天都會去向老夫人請安,如果天亮不過去的話……
“不必了,折騰了一夜,也睡不著了。”慕容淺月擺了擺手,就對蓮兒道,“頭很疼,你就替我梳梳吧!”
“是!”蓮兒心疼著慕容淺月,就拿著木梳走到了慕容淺月的身後,輕輕的替她梳頭,緩解著疲勞。
這一梳,慕容淺月的頭發竟是自然的掉了好些根,瞧得都讓蓮兒快要哭出來了。
慕容淺月感覺到蓮兒的情緒不太妥當,便側過頭去。
“不過是幾根頭發,這是做什麼?”慕容淺月不以為然的又轉了回去,“一個人啊,每天掉個幾十根是正常的,不要為了這種正常事就哭著鼻子。”
誰說年輕紀紀的小姐,就開始掉發是件正常事?起碼蓮兒倒是沒有聽說過。
“都是奴婢不好,事情沒有做完全。”蓮兒哭著就跪到了慕容淺月的麵前,“把小姐好好的一步棋,給攪壞了。”
蓮兒原本是怕的,但是看到這麼好的一步局,最後弄得像是攤掉的雞蛋,粘膩不堪。
“行了,我都說了,錯不在你,要怪隻能怪我的地位如此。”慕容淺月本就煩著,再被哭個幾聲,就更鬧心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待天亮了再過來。”
蓮兒一愣,以為慕容淺月是在怪著她,想留又不敢留,就隻好先且退下了。
蓮兒出了慕容淺月的院子,扭頭就坐在台階上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她害怕,總是怕被抓個現形會受罰,又豈會壞了慕容淺月的事?
正巧來向慕容淺月回稟著事情的張嬤嬤,一眼就看到嬌小的蓮兒正在那裏哭得傷心,就上前詢問了幾句。
原來如此啊。
“小姐本就心煩,你應該去開解小姐,而不是舊事重提呀。”張嬤嬤隻覺蓮兒年紀輕,揣摩主子的想法還是不夠到位呀。
蓮兒抬頭看著張嬤嬤,委屈得很。
“現在呀,有一樁事情,是從外麵進來的,恐怕會讓小姐開心一下。”張嬤嬤拉蓮兒,“快,去拿給小姐看吧,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
張嬤嬤原本就沒有正式的回到慕容淺月的身邊,頻繁來往的確會引人注意,如今就將這事兒交到蓮兒的手中去辦,蓮兒畢竟是慕容淺月的得心人,她也算是給了順水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