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周振國似乎不像是在和我聊天,更像是在指點我修行一樣。我隻覺得他說的話都是修行人所必須知道的一些道理,也必須按照這些東西去做。沒有一個正常的修行人會違背這些道理,就像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會違反法律一樣。
看來,這個周振國對我的評價還是不錯的。以前,我也在電視上看見過一些富人。那些富人一天到晚鼻孔朝著天上長,似乎根本就不把尋常的老百姓放在眼睛裏。要是他們自己的孩子喜歡上了一個平民的話,他們肯定會反對的。甚至還會給自己的孩子安排一門親事,也不管孩子喜歡不喜歡。反正,這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吧。
但是,周振國卻是沒有這個心理。這不是我推測而出,就是看一眼這個人就知道了。也不知怎麼的,周振國站在我眼前,就仿佛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讓人感覺到是那樣的親切。而不像別的富人,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一般。其實,他們也隻是區區的凡人而已。但是,那種自我膨脹的心理,就讓他們自己誤以為自己是神!
周振國可以說是平易近人,見到我之後,也沒什麼太大的驚訝。隻是沒想到我的修養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也難怪,我畢竟是一個修行人。即便一個乞丐是修行人,那他也不會和別的乞丐一樣。修行人就是修行人,許多地方是常人無法做到的。但是,這僅僅是指正常的修行人而已。那些心術不正的修行人除外。
聽完了周振國的話,我學著電視裏的古人抱拳道:“多謝指點。”
周振國欣慰的一笑,道:“我可沒指點你什麼,一切都是你自己悟到的。真是沒想到,你這個孩子竟然這樣特別。看來,我把小夢交給你是對的。”
這句話一說完,我和周夢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我隻覺得臉上一片燥熱,但是,我卻不好多說什麼。
周振國真的很有修養,接下來我們坐在一起聊了幾句。周振國言語之中顯得很是博學,根本就不像那些富人一樣的土大款。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我們聊得也很投緣,我覺得和周振國在一起聊天,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這不亞於在修行界聽各位前輩演講論道。演講論道,談的是修行人的玄機,於常人並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和周振國在一起所交談的都是常人所必需的一些東西。周振國也是一位國學研究者,對許多東西都有自己深刻的見解。我覺得,他的學識真是比唐塵凡高出太多了!
在此之前,我所見過的學識淵博的人之中,最高的自然就是唐塵凡了。連我們的有些老師都不如唐塵凡學識淵博。天文地理、古今中外,他幾乎什麼都了解。但是,唐塵凡不如周振國的地方就是。唐塵凡有些東西僅僅是了解而已。對於感興趣的東西,唐塵凡才會用功去鑽研。但是,周振國卻不是。周振國幾乎什麼東西都懂——我不保證周振國的數理化有多好。但是,文化方麵,周振國的確是我所見過的最博學的一個。
其實,數理化學了倒也沒什麼用處。尋常人隻要會算數就可以了,日常生活又用不到二元一次方程。而文化方麵則是最重要的。都說當代中國許多人已經忘記傳統,忘記文化的傳承了。但是,周振國卻是一個例外。不僅僅是傳統文化,對於西方文明,他也有很深的見解。
我很想和周振國在一起暢談三天三夜,但是,時間不允許。漸漸地,日頭偏西,我也該回去了。
告辭之後,周夢和周如絮把我送到樓下。此時,周如絮對我的印象也隨著他老爹對我的高度評價而改變了。這小丫頭用一雙好奇的眼神看著我,不停地向我打聽著一些好玩的事情。說道農村孩子經常玩的一些諸如上樹掏鳥窩啊、下河摸魚啊之類的,小丫頭顯得很是興奮。
也難怪,這個小公主雖然很有教養也很好,但是,尋常百姓所經曆的哪一些東西,她又有幾樣經曆過的呢?別說是她了,就連現在許多城裏的孩子,小時候也不曾接觸過農村孩子玩的那些東西。因此,往往會看見一些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經常有一些城裏年紀比較大的孩子跟著一群農村裏的小孩子一起下河摸魚。這也怪不得他們,沒玩過嘛!
以後的幾天,周夢請假了,沒有來上學。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是因為周夢要照顧自己的母親。順便陪自己母親最後的一段日子。周夢還是選擇聽我的話,在自己母親最後的一段日子裏,盡可能多的陪在她的身旁。隻是,我沒想到周夢會請假!但是,想想也正常。周夢的母親是住在省城的醫院裏的,裏我們這還有一段距離。周夢不可能每天放學後趕到省城去看望母親,然後第二天早上再趕回來上學。於是,請幾天的假也很正常。
說是請了幾天的假,實際上周夢卻是一個多月之後再來的了。這時候,我們的動漫知識也學習到了後麵比較複雜的部分。
雖然動漫知識學到了深處,但我還是每天堅持做那簡單的線條練習——也就是劉老師傳授給我的煉器之法。此時,我的煉器之法已經純屬。事先先看一眼紙上的圖案,將其牢牢記住,然後閉上眼睛運轉神識繪畫,也能夠畫出不錯的線條。這時候,我就可以進行實際練習了。但是,我沒什麼天材地寶供我練習,也就隻能夠繼續用造型拷貝這種方法進行練習。
劉老師對我們說過,線條練習是動漫工作者的重中之重,沒有好的線條,你畫出來的東西是沒用的!即便是工作了十幾年的老手,也是需要經常的進行線條練習,以防自己生疏。其實,我覺得工作很久的老手其實不需要進行刻意的線條練習了。因為,隻要在每一天的工作之中注意。把每一次工作都當做一次練習即可。
現在我們學習的,是人物的複雜轉麵。也就是要畫中間畫什麼的。這是一項很複雜的工作,需要工作人員有很大的耐心以及精湛的技術。新手幹這一行,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跟上進度。一開始的進度可能很慢。因為,每兩根線條之間的中間線可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雖然老師傳授了一些技巧,但是,對於新手而言也好似很麻煩的。
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是修行人,又曾經專門練過那種特殊的一舉兩用的煉器之法。所以,畫中間線對我來說還是很簡單的。隻要稍加練習,我完全可以做到每一筆落下都是百分百的中間位置。
有人要問,為什麼要找中間位置呢?反正動畫片上麵的人物都是隨時會動的,即便是找不到什麼中間位置,那也是一閃即逝的,別人看不出來。這樣想就錯了,如果真的是那樣想當然的畫畫的話,固然很簡單,但是畫出來的每一張畫上麵的人物大小不一,拍成動畫的話就會很難看。所以,中間線還是很重要的。當然,這也是僅限於傳統手繪而言,現代的電腦動畫就不必這樣子拘束了。
怎麼說呢,現在的我,就相當於是“開掛”!別的同學都是很辛苦的畫著畫,而我隻要簡簡單單的繪上幾筆,一幅近乎完美的畫就出現在人們的眼前。縱然這樣,我畫一張也要用到五到十分鍾不等,畢竟我是新手嘛。
但是,僅僅是這樣,也是把別人羨慕的要死。
現在,我隱隱有全班第一的趨勢,因為別的同學都是美術基礎不太好的。他們畫畫,還要從最基本的美術基礎學起,而我,直接就可以學習比較深奧的東西。單單因為這個,劉老師上課的時候還點名表揚了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唐塵凡看見我畫的很好,便跑過來取經,問道:“郭宇軒,你用了什麼技巧?告訴我唄。是不是老師單獨教了你什麼更加好用的辦法?說出來給大家分享分享。”
我嗬嗬笑道:“辦法嘛,倒是有一個。不過捏,尋常的人倒是用不了的。”
我把我的一套方法告訴了唐塵凡,唐塵凡聽後是雙眼直冒金光,連聲讚歎道:“妙,真是妙!想不到這老師竟然還有這麼一套東西,我怎麼早沒想到呢。嗬嗬,你慢慢畫,我回去忙我的了。”說罷,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開始鑽研起來。
此時,周夢問我道:“郭宇軒,你和唐塵凡說什麼呢?為什麼唐塵凡聽了之後是連聲讚歎。”我也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周夢,畢竟我們的關係不一般麼。隻是,就算別的同學想玩這麼一套也沒辦法玩啊!誰讓他們不是修行人來著?
周夢聽了之後,笑的是合不攏嘴:“想不到啊,這個老師還真有一套。也罷,我就當一回你的學生,也和你學習學習。”這句話說的妙啊,以前,都是我請教周夢道法典籍之中的難之處。想不到,今天我也做了一回周夢的老師。心裏那個喜滋滋就別提了。
有了一個兩個,很快就來了三個四個。不多時,班上幾乎和我打過交道的同學都來了,紛紛問我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至於對他們把我的那一套東西講出來吧。這樣的話,他們可就不僅僅要學習動漫了,還要從道法的基礎開始學習。為了學一個動漫技法而學習道法,真是太不值得了。我隻能夠嗬嗬笑道:“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隻是畫畫基礎比較好一些,另外,老師說的線條練習我也一刻都沒有放下。其實,也沒什麼訣竅而已。”說著,我把前幾天練習煉器之法時畫的那些線條拿了出來,大家一看,還真有幾分道理。
不過,還是有人說道:“不對不對,剛才我看見你像唐塵凡和周夢說了什麼,肯定有什麼秘訣。”
我苦笑,這些人的眼睛還真是尖。也難怪,現在我和周夢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能不被發現麼?這要怪也得怪我和周夢為什麼是這個學校史上第一對沒有任何緋聞的情侶……人家給了我們倆一個稱呼——大熊貓。
我苦笑道:“真的沒什麼訣竅,不,要說訣竅的話,倒是真的有一個。不過,我覺得倒沒什麼大用處,隻是我個人的習慣而已。”我說的這是什麼訣竅呢,自然就是之前我的煉器之法還沒有大成的時候畫中間畫的一種方法。老師教我們的,是將兩張原畫固定在定位條上,再用第三張紙覆蓋在上麵。然後在第三張紙上用色筆標出兩張原畫的大概中間位置,然後就可以一一找出中間畫了。
但是,我覺得這個辦法,高手用用還行,但是對於新手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因為,新手的空間感、目測能力都不算太強。於是,我就發現了一種自認為更加好用的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不要將原畫和動畫紙固定在定位條上用目測來看中間線。而是用找定位孔,動畫中一種常見的找中間位置的方法,的方法來找出中間位置。我個人認為,這種方法很適合新手,畢竟,這樣找出的中間位置很準確。我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不是屬於我個人原創,但是這的確是我自己發現的。而不是別人教我的。
這也算是自學成才吧。
我就把這個方法告訴了他們,他們聽了之後還當一個寶似的興致衝衝的跑了回去。邊跑還邊說:“難怪我總覺得自己的中間線總是畫不準呢,原來是每月您對方法啊。這下子有了郭宇軒的方法,還真是方便。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