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個時辰,鈴蘭突然匆匆過來:“姑娘,事情有點奇怪。”
其時阿芬正在天井裏給月昭揉肩,阿芬道:“怎麼啦,不是殿下們都吃完了然後散了麼?”
鈴蘭撓撓頭:“我說不上來,德王殿下他們前腳走,後腳太子就打了個嗬欠,麵色也紅,說是有點倦意,楊柳說吃飽了是這樣,扶到床上歇一歇就沒事。殿下躺了,楊柳要我守著,可我怎麼看、怎麼看殿下臉色也紅得不正常似的!”
月昭與阿芬對視一眼,月昭道:“別急,我過去看看。”
鈴蘭像吃了定心丸,用力應好。
就在匆匆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半途裏,突然隔著七拐八彎的遊廊看到前麵有兩個人偷偷摸摸,左右亂瞄,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在武英殿裏走動的人。前麵那個,月昭細看,居然還長得不錯,二十來歲,眉如新月,梳了個別出心裁的高高的發髻,一朵嫣紅的薔薇斜插其上,頗有風韻。後麵跟著的則是平常宮女打扮。
“咦,那不是尤選侍嗎?”阿芬認出來了。
“尤選侍?”鈴蘭道:“平常沒見過呀。”
“當然。”阿芬不愧八卦之王封號,道:“不過比秀女高那麼一點點,被陛下寵幸過那麼一次兩次,所以得了個封號。”
“難道是上次老宮女送走,新選那批選上來的?”鈴蘭恍然大悟。
“不對呀,她怎麼跑到這裏來,陛下一沒有傳召,再說現在這裏是太子呆的地方。”
阿芬道:“她來找人?”月昭有個不好的、十分狗血的念頭浮上來,她當機立斷:“阿芬,鈴蘭,你們兩個攔住她,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隻說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趕緊讓她走。”
“阿,可是太子殿下……”
“我自己去就行了。”
阿芬鈴蘭不解,不過看她神態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遂不再多問,直接朝那探頭探腦的兩個人去了。月昭另挑了一條路往前殿趕,正室無人,轉過屏風,再過花廳,裏麵是供人小憩的臥室,挑簾而進,王綸正滿頭大汗的在床邊壓住太子兩條胳膊,聞聲瞧向來人,“姑娘,您來了真是太好了!”月昭一看,果然太子臉色紅得不自然。把手伸向他的額頭,見了她,他迷迷糊糊的眼中似乎有了點清明,倒並未排拒,任她碰觸自己。她不由仔細看他的臉,眼睛濕漉漉的嘴唇很紅。目光移向他下半身,果然支起了帳篷!
這下也沒時間追問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了,可她也沒有對付這事的經驗,想起僅有的看過電視或小說的知識,問王綸道:“澆冷水管用嗎?”
王綸哭喪著臉:“唉喲我的姑娘!太子爺連太子妃都沒碰過,你這樣一澆下去,先不說尊貴之軀受得了受不了,要是搞得以後那個什麼什麼了,豈不罪過?”會這樣嗎?
月昭返頭,輕拍太子的臉:“你還清醒嗎?是不是很難熬?”太子一下抓住她的手不放。月昭掙了兩下,沒掙開,對王綸道:“要不趕快去請禦醫,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這還用看怎麼回事,火瀉出來就沒事啦!”
“那去請太子妃,或者其他三家側妃中的哪個也好!”
“著!”王綸應著邁步,可走兩步卻又停下:“姑娘,我怕來不及……”
“快去!”月昭豎眉。王綸隻好去了。
太子又開始掙紮,月昭管他三七二十一,到門口準備要繩子把人綁起來,卻見一個小太監打扮的正在房外貓著腰往裏看,不妨有人突然出來,嚇了一跳,轉身就跑。
“喂!”他好似沒聽見似的,跑得更快了。月昭疑竇叢生,轉首左右,居然一個侍從也沒有,怎麼回事?冷不丁後麵一雙手抓住她腰,將她一下抱起來!猝不及防,月昭發出好幾年來都沒發過的驚呼,然後使勁去掰腰間如鐵箍般的雙手。
“幹什麼?趕快放開我!”太子一言不發,雙目通紅,一下將她扔至榻上。
後腦勺撞上並不柔軟的玉枕,月昭眼前發黑,不過意識裏清醒的知道此刻自己必須趕快脫離困境,於是忍痛一個躍身,然而太子已經壓身上來了。月昭捶他:“放開我!看清楚我是誰!”
太子卻不由分說,一掌將她胡亂揮舞的兩手扣在頭頂,然後低頭來扯她的衣襟。月昭這下真急了,雙腿再蹬,仍被他壓製下去。
“這樣好了,我去幫你找楊柳來,她就在這裏,你對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總有一天,楊柳鈴蘭會是太子的通房,這是大家都默認的事實。月昭沒法,使拖字計,隻盼他還保有一點點神智,能聽得進去。
唰!抹胸被拉開了。她如遭雷亟,猛然停止所有響動,一字一字道:“你今日這樣對我,後日必將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