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柔說的對,掂清自己的斤兩在來。她是誰?一個出自農村的女子,沒背景,沒身價,有的隻是這副還算不錯的皮囊,就像闖入了別人的世界。人家可以快意恩仇,出手扼殺不留痕跡。自己呢,隻是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她累了,很累,想找個個安放自己靈魂的地方。

她說“那麼,就在這裏說再見吧。”李正華手心的溫度開始慢慢的溫涼,低垂了眼眸,有些悲傷。她覺得夠了吧,反正這一切,都是她想要而他隻是為了滿足她的願望。

他走的時候,有些莫名的哽咽,說“對不起,angel我,我會負責你的餘生。”

她突然笑。負責,餘生。

多麼動聽的話,她還有餘生嗎?她問自己。

他走到門口,她問“你疼嗎?在知道那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身體的某個地方會疼?”

他似猛然被擊中,頓一頓,沒有回答,腳步頹喪走出了門。

她哇一聲吐出來,溫熱濃稠的一口腥鹹的血液。淤積太久,終於找到了出口。她嘴角掛著粘稠的血液,開始大口的喘息,像是擱淺的魚。

回到西安,司洛才知道,什麼叫做日新月異物是人非。

安夏早已搬出了她們的住所,和陳誠登記結婚了。皮皮居然突然對安夏無比殷勤熱烈,沒有去勾引小姑娘超過兩個月。而好像隻有自己,曾經是光棍,現在依舊是光棍,光棍的還那麼徹底。

私下裏她問安夏,你覺得幸福嗎?這樣的婚姻這樣的日子,安夏真的認真的想一想,安靜的笑,說“心裏很安寧吧,不會在那麼彷徨不會輕易悲傷,也沒有之前那樣千轉百回的心了。”

不彷徨,不悲傷,沒有千轉百回的心……

這樣算不算幸福?司洛問。可是突然覺得很難過。

“你們之間,隻有友情!”司洛忍一忍說。

“用來結婚,那點情也夠了。而且陳誠踏實穩重,有積極向上的心態,有責任心。我覺得還不錯,是我高攀了。”她又笑,很寂靜的。

“你,不喜歡皮皮了嗎?我看他現在到是很緊張你,很殷勤幾乎每天都有電話給你,雖然知道你不接……”司洛覺得自己這樣問很殘忍,可是忍不住,看安夏那樣的笑容,她覺得,這樣的笑還不如別笑。

“喜歡又不能當飯吃。”她低頭整理著洗好的陳誠的衣服,又突然抬頭,說“男人對女人的傷害,不一定是他愛上了別人。而是他在她充滿期待的時候,讓她失望。他還沒有長大,還不知道什麼是責任。所以他對得到的東西從來不懂得珍惜。這樣的他給了我太多失望,直到今天的絕望。”安夏說到這裏,臉上微微有了動容,可是迅速的又浮起笑意來。轉移了話題,說“你呢,上次打電話過去,楚歌接了說你在他家裏休養呢……”又壞壞的笑,靠近她一點,說“你們已經……嗯?”

“沒有啦,不是你想的那樣。”司洛低下頭,一點一點的撥動著手裏的紅豆冰。說“安夏,我有時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想怎樣。你知道嗎,我在上海又碰到了穆冉……”